高峻仿佛突然意识到其中的问题,他倒抽一口凉气,问道:“这些人凑在一起会不会发疯乱咬人啊?”
他分析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朝廷去查赵庆,那赵庆为了脱罪肯定要加快速度遮掩马脚,淮安这边的人肯定也要加紧,现在他们既找不到刘三点,又查不到我们的消息,那还不变成疯狗?就看这回大牢抓人的事情,不就挺疯的!”
显然没人会回答这个问题。
疯是挺疯的,可他们连沈淮的人影都没摸到,能咬个屁呀?
“谢有林那边呢?”沈淮问。
“那老头最近几天都待在谢府里,玩得挺恣意。”徐远答,神色有点儿古怪,谢有林那个死老头,真是老不修,自己这年轻气盛的,盯着上火。
“既然都还没什么大动作,那就先把孙婆的事情处理了吧。”
沈淮当机立断,“你这几天依旧做出不在府里的样子,暗中盯紧了孙婆,探探她的底细。”
“是。”
苏芽到底还是想差了。
她以为沈淮会等到毒都拔清了再处理孙婆的事情,却没想到沈淮都找到了刘三点,最重要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大半,又怎会放任一個不安定的因素在身边呢?
难不成等着危机集中爆发,腹背受敌?
苏芽不仅错算了,她还因为心里挂着钱的事情,下午提前去了周宅。
高峻便按照沈淮的吩咐,把苏芽挡在外面:“结算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
沈淮确实是在病中,苏芽不好意思吵闹,便悻悻地出了怀月轩,没成想被孙婆抓了个正着。
孙婆看她的那个眼神,仿佛是抓到了她上门倒贴的现行。
苏芽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孙婆的样子,像是对早晨那场戏又多信了几分。
“苏芽,女追男隔层纱,但也不是你这么个追法,”孙婆把她拉到僻静处,语重心长地教训,“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哪个男人能看上你?”
孙婆自然是知道苏芽真面目的,她一直就不赞成苏芽扮丑,“女子长的美丽就是手执利器,你在脸上弄这么大一块,就是自断兵器!”
兵什么器?
苏芽的目标不是嫁人,是自救,要凭智谋、凭实力、凭坚韧,在没能力的时候,美丽只会给力量不足的她带去干扰,她亮出美丽,才是自断兵器。
“……婆婆说要怎么追?”苏芽迫不得己,只好虚心求教。
“别追了,”孙婆冷冷地道:“这人的斤两你还不知道,总之没查清楚之前,伱最好离他远一点儿。”
“婆婆要查他?”
苏芽心中叫苦,孙婆果然是个能折腾的,人家还没动,她倒好,自己送上门。
“他身边那两个,神出鬼没的,昨晚还扮了他的样子去看花灯,把我引得好一阵乱跑。”
孙婆冷哼道,满脸不爽,却并没对苏芽隐瞒。
啊?沈淮一面跟她去探大牢,一面还玩了这一手?
这人做事为甚么总爱玩些真真假假、一箭双雕?真真真真不是好相与的!
“婆婆,那不如我帮你查。”
苏芽想了半天,终于自告奋勇,要领下这份“差事”,她不能让孙婆继续作死下去了,必须暂且安抚孙婆,最好也能趁机转移沈淮的注意力。
“你不会是要假公济私吧?”孙婆狐疑道:“这事儿你不行,周淮那勾人的小样,你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