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奕虽然现在继承了宣耀生的一切,如今也隐约开始接手宣家的一切。但是他却并没有住在宣家,而是自己独居在外面的公寓‐‐他和宣家的关系并不好,这算得上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一切的起因还是在于宣家的老夫人叶灵淑,因为叶灵淑不喜欢宣奕。
说来也是奇怪,宣奕是叶灵淑唯一的儿子宣容的孩子,那么宣奕是叶灵淑唯一的孙子,按理来说,血脉的失而复得,应该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叶灵淑却并不喜欢宣奕,在各种社交场合对宣奕非常冷漠,甚至称得上是厌恶,而且丝毫不加掩饰。这大概是宣奕如今身为宣家实际上的掌权者,却并不住在宣家的缘故吧。
祝兰章要去给他送文件签字的事情,先提前打电话通知了宣奕。宣奕倒是非常轻佻而热情地欢迎他的到来。
祝兰章到宣奕的楼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按响了宣奕家中的门铃,宣奕隔了半晌才来开门。
大概是因为在家中,宣奕穿着的是一件真丝的睡袍,胸前的衣襟大敞着,露出了极具侵略性的肌肉。他的头发也是湿的,似乎才刚洗过澡。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松懈,丝毫没有一点要见外客的样子。
看见祝兰章,他倚靠在门边笑了笑,说道:&ldo;祝总监,我可是等你等得很心焦啊。&rdo;
&ldo;忙了一点工作耽误了。&rdo;祝兰章说道,然后又伸手将文件递给宣奕。
宣奕接过文件,侧身让开,很是热情地说,&ldo;进来坐坐吧。&rdo;
祝兰章一时没有动,看着宣奕没有说话,似乎在衡量什么。
&ldo;要签字的东西,我总得仔细看看吧,&rdo;宣奕晃了晃手里的文件,&ldo;怎么,担心我房间里有怪兽会吃掉你吗?进来吧。&rdo;
要说怪兽,恐怕宣奕就是这房中最大的怪兽了。
宣奕转身从门口的鞋柜里取出了一双拖鞋,俯身放在祝兰章脚边。
宣奕开鞋柜的时候,祝兰章的余光扫到了宣奕鞋柜里有一双靴子‐‐一双女式的靴子。
宣奕的房间里有别的人?
祝兰章垂眼看着宣奕放下拖鞋又直起身来,他说道:&ldo;时间不早了,如果宣总家里有人,我还是不进去打扰了。&rdo;
宣奕却说:&ldo;祝总监多虑了,我一个人住。况且祝总监来做客,怎么能算打扰呢?&rdo;
难道是自己看眼花了?总不能是宣奕有女装的癖好吧?而且会在宣奕的鞋柜里摆放靴子的女性,想来是亲密的关系。和宣奕有亲密关系的女性……
大概率是情人?
但是如果是宣奕的情人,宣奕似乎完全没必要避讳‐‐反正他一直也没有避开过,毕竟他从来都不忌讳在人前展现自己的风流放浪。
不过既然宣奕如此说了,祝兰章没有再多问,他换上拖鞋跟在宣奕身后走进了客厅。
宣奕随手便将文件扔在了沙发上,他回头问祝兰章:&ldo;祝总监喝点什么?祝总监来得很巧呢,我刚开了一瓶好酒,要尝尝吗?&rdo;
&ldo;不必了,喝水就好,&rdo;祝兰章说,&ldo;我开车来的。&rdo;
宣奕神情遗憾地说:&ldo;真遗憾呢。这可是刚从一位藏家手里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祝总监没有口福了。&rdo;
他给祝兰章倒了一杯水,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翻着祝兰章送来的文件。
他像是很认真地在看,翻得很慢,但是神情却非常漫不经心。客厅里非常安静,仿佛连呼吸都清晰可闻,祝兰章坐在他的对面,用目光扫视了一周宣奕的居室‐‐陈设显然都是开发商设计的,没有什么能表露出个人风格的地方。
宣奕看文件看着看着,又停了下来,他突然向宣奕问道:&ldo;听说前阵子陈总身体不适,可惜了我有点忙没有抽出时间去探望,陈总身体怎么样了?&rdo;
祝兰章倒是没有想到,宣奕居然会自己主动提起来这桩事情。
他看着宣奕,宣奕脸上只有一点担忧的神情,仿佛真的是出于纯粹的关心。
祝兰章慢吞吞地说:&ldo;其初怎么样,我想,宣总应该很清楚吧。&rdo;
宣奕笑了笑:&ldo;我应该清楚吗?&rdo;
祝兰章说:&ldo;我以为,作为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对集团管理者的状况应该比较熟悉。&rdo;
&ldo;真不好意思,是我太粗心了……不过陈总确实是很辛苦呢,这么年轻就要负担始光集团这样沉重的担子,也难怪会生病。祝总监一直帮着陈总,这些年也很辛苦吧?想必也经历过很多波折吧?&rdo;
陈其初接掌始光集团当然是并不顺利的。
陈其初父母死得太过突然,当时的陈其初在车祸之中也受了重伤,在医院休养了大半年都没有完全恢复过来。陈其初父亲陈龄的做事风格一向非常强硬,集团里不满的人本来就多,他一死,自然人心动荡,那种时刻,集团里的管理层和股东说没有过什么心思显然是不可能的,包括后来很支持陈家的宣家也是在观望中的。要不是后来祝兰章和徐程结了婚,恐怕未必能稳定下局面。
&ldo;我想,现在也恐怕不怎么安稳吧?&rdo;宣奕说道,&ldo;上一次方总私下还来找过我呢,似乎是很不满意陈总,恐怕陈总和祝总监要小心些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