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然是。『文Δ学迷WwW.WenXUEMi.COM”李方舟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那文蔓今天就让这些人马上醒过来,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就凭你?!”李方舟看着一脸笃信的蓝蓝,一是有些迷糊,难道他自己也会被人骗了?
“是的,李大夫,你且看好!”蓝蓝一个箭步跳到院中,旋风般走到地上躺着的十几个人中间。
一阵蓝色的旋风刮过,在场上的人还没有看清之前,蓝蓝已经返回到了大堂之上。
众人再回过头去,却见那十几个人中有人的身体已经开始有所变化,过了一会儿,真的有人睁开了眼睛,有个小男孩看着妈妈,用稚嫩的嗓音喊了一句:“妈妈!”
她的母亲惊喜地扑过去,看着自己的孩子涕泪交加,转身对着蓝蓝跪下,磕起了头,一连串地道:“恩人!谢谢恩人!”
随着又几个人的苏醒,局面开始生了变化。李方舟像受了瘟疫的公鸡一样无精打采,蓝蓝在台上洋洋得意,背手往天,俨然一代名人高士,洒脱无比。他的出手一下子扭转了大家的印象,有一些受鼓动的灾民只是跟着大家一起闹,这会开始反思整个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这蓝蓝定是用了什么妖术,蛊惑人心,这些人分明就是婴利子中毒,还请大人明鉴!”李方舟回过神来,死咬住婴利子不松口。
“大人!”蓝蓝抱拳向上,根本不屑和李方舟继续争辩,“是否是婴利子中毒,蓝蓝建议请京城名医来鉴定,这样民众才能信服。倘若不是婴利子中毒,那么此事必有蹊跷,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文氏私房菜馆,早就给灾民下好了毒!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大人仔细查案!”
蓝蓝的话语一出,下面就有人喊:“说的对!一定要弄清楚再判!建议请完颜先生!”
“对,完颜先生是京城最德高望重的名医了!”
“完颜长风!”
事已至此,林兆河也不得不采纳这位蓝袍少年的建议,众目睽睽之下,草草结案,被人知晓,传到皇帝那里,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加上那两次莫名的威压,林兆河心有余悸,京城乃卧虎藏龙之处,强大的势力他最后一个都不要得罪。他今日被逼成这样,上面嘱托的人知道了,想必也不会怪罪于自己。心念至此,他看向一位官差,喝道:
“王强,去请完颜先生!”
要说京城的医术,这完颜长风的确是屈一指。他不是太医,但地位一点也不逊色于太医,不仅在平民百姓中威望也非常高,也是皇帝后妃、达官贵人的座上常客。说起请他,几乎没有任何人有异议,当然心怀叵测的人除外。
“回大人,小的已经派人去请过完颜大夫,不巧他去了庆州,说是三天后回来。”
“这……”林兆河有些为难,他正琢磨是不是换个大夫,蓝蓝抱拳说道:“大人,这完颜大夫医术高明,非其他大夫可以代替,不如就等他三日。”
“是啊,谁也比不上完颜大夫,别的人咱都不相信。”
大堂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新出现了一批人,集体附和蓝蓝。
林兆河有一种被眼前这小子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他又逮不到对方任何把柄,而且这小子治好了人,人气正旺,他也不敢违反民意无端治罪。他今日之所以放这么多人进入衙门,本是要借着民意,将此案定成铁案,万没想到被人借着民意给自己设了羁绊。
“啪!”林兆河无处泄,只好重重地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暂且将所有被告收监,此案三日以后再审!”
……
五六平方米的空间,四面高墙,除了一扇小门和高高在上微不可见的一个小窗透出一点光亮,其余地方都是黑色的。
冰冷的潮湿感从身下一阵阵漫上,腰很疼,身上很烫,头重得像灌了铅。文蔓睁开眼睛,大脑停滞,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想了一会,才忆起这是牢房。
为防止串供,饭馆的人被分开关押,且不准外人探视。被烂菜臭鸡蛋丢了半天的文蔓一口水未喝,就昏昏沉沉地在躺在牢房的草堆上睡了过去,此刻醒来,浑身火烫,一如回到了穿越前生病的时刻。
周围死寂一般地沉静。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正是午夜时分。
文蔓觉得很渴,她抬起泰山般沉重的眼皮打量了一圈,外面没有任何人的声息,这时候便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给她送水,何况她根本没有力气喊。
做牢这件事情她可从来没有体验过,也从未想到有一日会生在自己身上。在被人扔东西,被差役扭着送到牢房的时候,她做人的尊严一点点被剥夺了,任何人在这样的时刻都仿佛可以将她随时踩在脚下任意踩踏,这时候无论她有多少才艺,多少内涵,多少思想,她都是一个被鄙视、被唾弃的万恶者,都只是一个恶的符号,一个活该被人打的连动物都不如的生物。
权势这东西真可怕!
她现在还没上刑就体会到了牢狱的可怕,如果真是被判刑了会怎样?想起以前看见的古代监狱各类变态的刑具,文蔓滚烫的身体瞬间不寒而栗。想做王妃一定要经受这变态的折磨?
文蔓凝眉沉思,似乎觉得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是谁陷害的她呢?黄霸道还是韩琪雪?为什么一上来就下如此狠手?
她和南宫靖真正也没聊过几次,按理说不该太入了韩琪雪的法眼吧?如果是黄霸道,他会恨自己恨到如此程度吗?宁拿这些无辜人的性命作代价,也要扳倒她?他不过是一市井小民,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他会做出如此大手笔的事情。
人心真是太可怕了!
文蔓没有理出丝毫头绪,又烧得昏迷了过去。昏迷中,文蔓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会滚烫,一会又如每一根骨缝都浸在冰桶之中,忽而清醒,忽而又陷入煎熬与痛苦的梦魇之中。
她无意识地在潮湿的草堆上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