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开始念动着口诀,比出剑指往石壁上刺去。
每念一分口诀,每刺出一下,一种莹黄偏蓝的璀璨光芒便会从那朱砂红里溢出,环绕出了满的缤纷奇景,贝卡望着这光线,不知不觉又看傻了表情,周伯却越来越集中,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两指与唇间。
不知道周伯到底这样念了几次诀,终之,是在一段时间后,忽然一声巨响,石壁按照着符咒的笔划裂成一百零八片,每一片都漂浮在空中,从周伯与贝卡两人身边飘过。
破碎的石室后,是一条长廊。
“过来。” 周伯踏出了地下室,走进了石室的领域,他招手唤了贝卡。
贝卡站到了周伯告诉他的位置。
周伯闭眼集气,运心走神,把双指往上一举。
在众人的担心之中,陈君又醒过来了,没有任何预兆的甦醒,就像他的昏晕一样
,得知儿子生病的陈君父母也赶来,忧心忡忡地盯着这个孩子看。
可是陈君只是懒懒得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在眼泪花中醒来,高烧仿佛就在这一个伸展之中被挥散,他嘴边溢出一个满足不矣的笑容,反看着众人。
“你们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陈君问。
黄少少察觉不对,这语气,这感觉,都不是以前那个孩子。
“爹,娘,你们怎么也来了?这趟路,不累吗?“陈君又问。
他的父母摇摇头,看到孩子醒来,当然是没什么好累的,可是这话听在黄少少耳中,却又好像是有其他的意思,最重要的是,这也不是陈君会说的话。
走到一边,黄少少静静的看着陈君,等待着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神,果然很快的,他们对视了,在那一刻里,黄少少很确定眼前的孩子有哪里在这一个昏迷之中不同,他的眼神多了一份说不出的睿智,过去那种人格上的浮躁直接,全被削出了夹带岁月柔润的钝角。
黄少少问道:“身子还有没有不舒服?“
陈君摇头,“没有,这些日子辛苦了。” 这句话连若纳听完都顿了顿,想着陈君不知道哪根筋又别扭了。
“你是谁?“
“我是陈君啊。“
“为什么你说话不像陈君?“
“人总是会长大的。“陈君对黄少少说:“我总不能永远讲话都是那个样。有些东西只是为了拿来平衡。”
“平衡什么?”
陈君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平衡这个。”
其他人在旁看着两人互相一来一往问著些玄乎玄乎的问题,也不知道状况到底是怎么样,只是黄少少如此的凝重严肃,陈君又难得的正经了模样,眼神清澈透灵,也看出其中有蹊跷。
“你不是陈君,你又是什么东西。”若纳实在觉得不说话不对了,他没有办法忍受一个失误,非要确定陈君无事,上来一下就要摇陈君肩膀,却被陈君快速的闪过。
“若纳将军,我不是陈君还会是谁呢?”陈君面上的表情没变,但若纳的脸转瞬间青了,因为陈君刚才竟然避过了他的这一下,若纳这一摇,动作虽不算太快,可是位置很準确,一般人来说,没有几个能躲得过,若以陈君来说,他也没有躲的必要,以前的陈君不会躲,现在的陈君也不应该躲,会有意识刻意躲这一下的陈君,就不再是陈君了。
“你…”只说了个你字,剩下的什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将军不要多想了,你一直照顾的那个孩子还在这里,不用担心,只是一些我没有想到的,现在又记起来了。”陈君一字一句稳稳地说着。
“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若纳把问号拋到了黄少少头上,他期待黄少少能够给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以前终归起来就是她那里的遭遇最不合理了,因此直觉的,好像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只要拿去问黄少少,她都能够明白的说出个交代。
可是这一次连黄少少也不知道到底陈君的确实状况,她不敢去确定现在的陈君是因为生病,还是下毒,还是什么什么奇怪的,变成了这样子,黄少少对若纳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我已经说过不用担心我了。”
若纳对黄少少说:“唉,等周伯回来发现他的宝贝徒弟被我们照顾成这样,不知道会怎么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