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溪笑著,就像平日对待到警局报案的人一样。
「你已经是无罪释放了,不知道这次来警局找我所为何事?」
颜真盯著面前的人,虽然他笑得很亲和,但他就是觉得他在特意避开什麽一样,让人感觉不对。
「你是……叶警官?」来之前就做过一些调查,颜真自然懂得叶言溪的姓名。
「对。」
「很抱歉在你下班的时间打扰你,不过,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颜真浅浅的笑著,礼貌地对叶言溪说道。
「打听事情?」叶言溪略有些不解,「为什麽是找我打听?」
「因为这件事情只有你知道。」
「哦,那我还真好奇了,是什麽事啊?」叶言溪依然是平和的一张笑脸。
「叶警官,请你告诉我,崇他现在人在哪里?」一边说,颜真一边盯著叶言溪的脸,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什麽蛛丝马迹。
「崇?」叶言溪呆了一下。
「对,崇。」颜真点点头,「叶警察,请你告诉我崇到底在哪里?」
叶言溪笑了,他反问:「那个……你叫颜真,对吧?你说的崇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人啊,你让我怎麽回答你。」
「你胡说!」见叶言溪反驳,颜真有点沈不住气,「如果你不认识崇,那你为什麽要寄信对我!」
一缕莫名的光芒从叶言溪幽深的眼睛中一闪而过,很快地,他又问:「颜真,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我什麽时候给你寄过信?」
颜真一听,忿忿地从背包里取出那三封没有寄信人地址与名字的信笔,举到叶言溪面前,说道:「昨天早上我已经在邮局对面看到你去寄信了。并且,我上邮局打听过,昨天早上只有一封信是寄到本市的,邮局的工作人员也对我证实了,前个星期天你就寄出了跟这些信几乎相同的信,到如今,你还想否认你与这些信完全无关吗?」
叶言溪沈默地听著颜真的话,握住自行车车头的手不禁抓紧,无语片刻後,他淡然的一笑,说:「在你没有危害到公共利益前,我没有权利阻止你玩侦探游戏,但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没有确切的证据前千万不要随便做下定论,胡乱指责别人,否则你很轻易就会惹上官司的。」
「你不承认?」叶言溪的一大堆话,颜真只听出这个意思。
「你现目前都只是推论而已,证据呢?请你出示绝对有力的证据。」叶言溪目光如炬地盯著一时间哑口的颜真。
「我的确在前个星期天寄过信,昨天也有寄,但你怎麽能够证明,我寄的信一定是寄给你的呢?」
「有,我有证据!」颜真突然吼出,吓了叶言溪一跳,但他很快就恢复镇定了。
「你曾经向邮局的一名工作人员咨询过没有写上寄信人姓名地址的信可否寄出,当时你也出示了自己的信件,当我拿出今天刚刚给这名工作人员看时,她居然说这封信就是那天你出示的那一封!」
颜真把他第一次得到与第三次得到的信举到叶言溪面前,继续说:「果然很像呢,如果没有仔细对比,就会以为这两封信是完全一样的!叶警官,你觉得事情到如今你还能够抵赖吗?叶警官,你敢跟我去邮局在那名工作人员面前对质吗?她说,她很清楚的记得那名警察的长相呢!」
叶言溪低了下头,帽沿完全把他的脸遮住,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微微抖动的双手。
看到他这副样子,颜真知道,他已经找不出借口继续隐瞒了。
「告诉我,叶警官,崇到底在哪里?」
「他已经死了。」叶言溪抬头,澄清的眼睛注视著颜真,「你自己不清楚吗?崇已经死了。」
颜真生气的举著手中的信,质问他:「如果他死了,那这些信是怎麽出现的!这分明是崇的字迹!」
「那是我写的!」
13
「你不用乱猜了,信是我写的。」
他的坦承反而让颜真愣住了。
「我认识崇,也见过崇写过字,所以要模仿他的笔迹并不是很难。」
稍停片刻,叶言溪直视著呆滞的颜真继续说道:「崇跟我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下认识的,当时他协助警方捉住了一个盗窃犯,他在警局做笔录时我对这个梦想著有朝一日当上警察的男生产生了兴趣,便跟他聊了起来。当天我们聊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却聊了很多,那个总是一脸笑容的男生的话题聊了围绕当警察这个梦想外,就是一个人,真。不过,当时我以为那个真是个女生,直至那天见到你,才知道崇爱的人原来是个男生。」
「见到你时,我有点意外,因为在崇的口中,真应该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我查了下资料发现你是在崇死後才变成那副样子时,才明白了你这是因为崇的死在自暴自弃。我很喜欢崇这个孩子,我知道,如果他在泉下有知,见到你这种样子一定会很难过,并且,如果能让你改过自新,对身为警察的我而言亦是一大好事,於是,我模仿了崇在笔录上的笔迹,给你写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