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可要奴婢唤霜儿姐姐或者瑾儿姐姐?”一个小婢子最终被众人推上前去,脸儿红得不像话,低着头,半眼也不敢向上瞟。
“不必!去打些水来,再倒两杯茶。”
小婢子福了福身,急忙下去准备,幸好热茶和热水都是备着的,很快便端了上来。
裴词安不必他们伺候,而是亲自拧了巾子擦拭着二人的身子。
陆舒容的意识逐渐回笼,感到身上不安分的手,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下,“你有完没完?”
“嘘。”裴词安弯唇一笑,食指抵在她的唇上,按下声在她耳边道:“咱们还在院子里。”
陆舒容这才发现自己还在马车中,一手捂着唇,“这披星戴月的,你……”实在忍不住羞愤,只能一头扎进裴词安怀中,顺带狠狠拧了他一下。
裴词安则是扬着唇角受了妻子的嗔怒,又哄了半天,才终于让陆舒容抬起了头,喝了些茶润嗓。
二人草草穿好衣服,裴词安这才抱着她进了卧房。幸好里面都已经布置好,也无需伺候。
这一觉他们睡得很沉,睁眼便到了晌午。不过今日不用早朝,倒也无妨。
“你昨日的酒量怎么那么好?”
“你和素木日是怎么认识的?”
二人同时开口,裴词安淡淡一笑执起螺子黛,为她细细描着眉。
无奈道:“哪是酒量好,不过是凭着意志力强撑罢了。”说罢看了眼陆舒容,“在容儿面前,断然不能丢了颜面。”
这该死的胜负欲!
陆舒容弯起唇角,也不好说什么,面上一红。
这些日子他日日用她练习,已经从一开始的生疏到现在的很是熟稔,“瞧瞧,为夫的手艺比霜儿瑾儿也差不到哪里去?”
陆舒容对着镜子瞧了半天,起初他要为她描眉,她还心惊胆战的只怕画出来很奇怪,谁知现在画得越来越好。
“夫君画的自然是最好的。”陆舒容打开首饰盒,正挑选着今日要戴的珠钗,却见裴词安挑出一支山茶花琉璃珠钗,在她发间比了比。
“这支可好?”
“嗯。”陆舒容看着裴词安小心的将发钗戴入她发间,抿了抿唇,转身握住裴词安的手,“其实我并不认识素木日王子,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裴词安一撩衣袍坐在陆舒容身边,眉间隆起,“怎么回事?”
“只是那日在铺子外……”
陆舒容说明原委的功夫,膳食已经摆上了桌。裴词安听罢一笑,忍不住在陆舒容额间轻弹一下,“覆着面纱还能让人对你倾心,日后定要将你看得再紧些。”
“跟你说正事呢!瞧你。”陆舒容面上羞红,忍不住推了一把裴词安,“不过我已经嫁给你了,他就算对我有心思,也不能怎么样的吧?即便皇上看重大辰和南临的关系,总不能逼你休妻是不是?”
裴词安握住她的手,“自然是的。容儿无需多虑。”
他掌心的温度亦叫她心中一暖,陆舒容笑着依进他怀中,枕在他的肩上,眉眼柔软的不像话。
裴词安低头看着清丽若山茶花一般的陆舒容,不自觉的收紧了怀抱,又想起昨夜素木日的眼神,眸底一凉。
不管今后如何,一如他当初在沁州救下容儿时所承诺的,百姓,他要护,家人,更要护!
……
两国的和亲很快就定了,尔和公主进宫为妃,素木日王子迎娶三公主当正妃,但却有一个附加条件,便是要陆舒容与他一起回南临。
若应,则两国嫁娶,休百世之好。
若否,则战乱再起,边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