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崇康帝之言,贾琮尴尬解释道:&ldo;陛下,一来两军相遇太过突然,火器来不及装填,显武营就已经冲杀过来。二来,火器之利,本就靠据阵而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至于短兵交接时,还……还差一些。第三,显武营那些兵卒身上着了盔甲,火器未必能打透,打透了子药也已力竭,不能造成杀伤。他们要是没着甲,今日臣就会拼死一战……&rdo;
&ldo;嗤。&rdo;
即使在御前,听闻贾琮之言,赵崇还是忍不住讥讽一笑,在崇康帝淡漠的注视下,冷笑道:&ldo;冠军侯果然不愧天下第一才子之名,连临阵脱逃三百里都说的如此有理有据,本官佩服。&rdo;
贾琮脸色一黑,目光阴沉的看向赵崇。
赵崇怎会在意这等小儿科,他寒声道:&ldo;两军狭路相逢,唯勇者胜。冠军侯还身负火器之利,竟不战而逃,将叛军引至皇城下,狼狈不堪。还大言不惭什么着甲不着甲,你怎么不说他们要是都不拿刀,你一人就能屠戮了他们?大乾武勋的脸,都让你丢尽了!&rdo;
贾琮气的身子都隐隐颤栗起来,咬牙道:&ldo;本侯只是不想无谓的牺牲……&rdo;
赵崇闻言,连搭理的功夫都没了。
崇康帝看到这一幕,心思有些复杂。
既有些失望锦衣卫火器营之废,但心里,也有一丝丝放松。
实在是之前贾琮手下火器营之威力太过骇人,对上长兴侯府的世子亲兵,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就杀了个干净。
长兴侯府,在贞元勋臣中是出了名的擅守啊。
还有之前火器营的光辉战绩,很是耀眼,甚至耀眼的有些刺眼。
这让崇康帝欣慰手中尖刀之利的同时,心中也起了忌惮之心。
他已经暗中命人开始研究火器之威了。
万不想,今日贾琮带着火器营遇到真章后,竟然是望风而逃。
再听他那三条狗屁不通的理由,原来他也只能欺负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既不能突然交战,还不能短兵交接,最可笑的是,还不能着甲……
那到了战场上,难道让敌人脱光了远远的站着给你们打么?
不过,也罢。
本就是鹰犬之流,够用就好,若果真太过锋利,举世无敌,反倒让人不放心……
因为要防备噬主。
念及此,崇康帝便熄了苛责贾琮的心思,不过仍旧严厉的训斥了几句后,便将他赶出了军机处,让他继续去请成国太夫人,好似战五渣的废柴,根本不配听军国大事……
贾琮自承爵袭官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羞辱,难免沮丧非常。
在宁则臣等人目光各异的注视下,情绪低落的出了殿门。
迎面却见紫宸殿大太监苏城走来,看到贾琮这幅模样,竟语气阴柔地笑道:&ldo;冠军侯何必在意一时之荣辱?奴婢说句托大的话,您才多大点年纪?如今便有了这般声势,只要好生为皇爷办差,往后前程大好着呢。一时挫折,值不当什么。&rdo;
贾琮显然没听进去,皮笑肉不笑的敷衍应付了下后,就匆匆离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