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我就还会那个你。”
林颂音脸不红心不跳地“恐吓”完,才发现自己已经心态好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会羞涩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当林颂音看到柏泽清因为自己无比荒唐的话,一脸震怒却又哑口无言只能生闷气的样子,都会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这一次她错过了他滚动的喉结,只看到他极力维持下的面无表情的脸。
林颂音颇为遗憾地想,看来柏泽清已经脱敏了……
经历了这么一出之后,柏泽清显然忘记吃饭的事。
林颂音也只想简单地用赛百味垫一下肚子,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再好好地感受巴黎风光和美食。
走进酒店以后,她见柏泽清去前台不知道和人家说了什么,就在一旁等待。
虽然林颂音完全听不懂法语,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柏泽清在说法语时与他讲中文时截然不同。
他说中文的时候不疾不徐,偶尔语速可以说是有些慢,音调也压得很低,但是他说法语时虽然从容不迫,语速却极快,林颂音在一旁学他说话,发现自己好像在念咒语,把自己逗笑了。
柏泽清侧头瞥了她一眼后,她才收起笑容。
等他终于讲完话,才走到林颂音身边。
两个人走进电梯,林颂音靠在墙上,犹豫了几秒,还是将手里的一袋吃的递给柏泽清。
“我买了两袋。”
她原以为像柏泽清这样追求高品质生活的人,是绝对不会吃这样的快餐,没想到他竟然接了过去。
“谢谢。”他说。
林颂音本来想开玩笑地说一句,今天真是值得载入史册,这好像是柏泽清第一次跟她说谢谢呢,但是很快她又想,只是一句“谢谢”而已,他又不是叫她“妈”。
两个人都在林颂音的房间门口停下,柏泽清并没有看向她,不过语气是再正常不过。
“有需要记得叫客房服务,你说中文就好。”
“能听懂吗?”
“我刚刚已经跟她们沟通过。”
“哦,知道了。”她拖长音调地回道。
原来柏泽清刚刚是在和前台说这个,不得不承认,林颂音心里是有些感动的。
虽然她很快又产生了一个没良心的想法,柏泽清的面面俱到有点剥夺了她成长的机会呢。
大约是生存能力实在强悍,林颂音并没有感受到时差所带来的作息颠倒。
来到巴黎的第一夜,她睡得很沉。
早上醒来以后,林颂音遥控拉开窗帘,望向窗外的绯红日出时,心里甚至有点原谅易竞了。
当然了,那也只是一刹那的情绪。早在妈妈去世以后,她就对易竞没有任何的感情了。而像易竞那种人,也从来都不稀罕她的原谅,她及时停止了自作多情。
换好她专门为法国行带来的杏色大衣后,林颂音“啊”了一声,想起自己从国内带来的红宝石戒指,连忙找出它,将它戴到左手的食指上。
她记得这个手指戴戒指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吧。
前几天,柏泽清说过到巴黎的第一个早晨会带她去博物馆,这好像还是老东西交代的。他真是人在美国,都不放过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