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语点点头:“你确实很聪明,对于科技这方面来说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是这种不顾人权的行为,令米语实在不能苟同甚至是憎恨的。
这世界上将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是科研者、‘大人物’,不是站在金字塔顶尖上的人。
他们大多数是普通人、是不能事事都如自己意自己做决定的人,那么他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吗?他们就可以被当做小白鼠不顾意愿吗?
就像“代孕合法”这件事,米语从前不能理解代孕为什么不能合法,明明合法了的话,贫穷的女人能得到钱,因种种原因不能生育的家庭可以得到新生命,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直到后来她看到了一篇文章,她才渐渐懂得了些什么。
尽管米语现实中的家庭属于小康家庭,但她依然不会是“站到金字塔顶端的人、是资本者、是找人代孕的那一方”,她会是“金字塔底层的人、是劳动者、被剥削者、被强迫代孕的人”。
因为世界上比她的家庭更富裕掌握资源更多的‘家庭’大有人在。
如果“代孕合法”,那么没有人会问她愿不愿意为别人生儿育女,因为这是“合法”的。
顶层的人有千万种方法能让她张嘴吐出“自愿”两字,尽管那不是她的本意。
就像那位“大人物”的幼子,就像很多个因为“实验”死去的人,没有人会问他们的意愿。
所以“他们”,“有机会被人捂嘴”的“他们”,才更要摇旗呐喊的拒绝这种事,拒绝有可能让“代孕”成为合理的人体买卖这件事。
而底层的人努力这样做时,上层阶级的人却不断的在推崇甚至加化这种事的发生,因为无论如何,几十亿的人类里,最不会被“捂嘴”的人是他们。
于是他们当然可以站在最高层里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些“为了人类的未来牺牲”的一些大道理了。
所以她认为苏斯年是不可多得的科研人才,但在人权方面,米语认为,他是让人憎恶的。
他被人敬仰,生活优渥,当然可以轻飘飘的说出要为“人类的未来牺牲”这句话了。
“小语,你的眼神有些似曾相识。”苏斯年挑挑眉,离她近了些描摹着她的眉眼,他道:“或许我该为你也做一场伟大的手术。”
“乐云曾经也这样看我,但在接受改造后,她曾经的‘狭隘’想法全部消失了,现在的她,是不是更加的‘明亮’了呢?”
米语蓦地直直的看向他的眼,她问他:“你要改造我?”
“因为你生病了。”苏斯年摇摇头眉头紧锁。
“你是说精神分裂吗?那只需要吃药就能治好。但如果你要改造我的话,我将不会是我了,你当初因为什么而爱我?那接受了改造的我将不会再有那些特质。”米语直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着。
“你最好想清楚。”
“好吧,我会放弃这个想法的。”苏斯年走过来摸了摸米语的头,他道:“只要你像从前一样爱我,你知道的,我只想要你爱我。”
米语轻轻“嗯”了声。
“我会的,但没有女孩喜欢被威胁。”
“抱歉小语,请忘记我刚才说的话,我只是太爱你了。”苏斯年弯下身抱住米语,声音低低的:“像从前一样的对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