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你休假回来啦!”
苏松清拄着拐杖迈进熟悉的办公室,耳边立马传来了王姐的大嗓门。他还未来得及点头应声,王阿姨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就迫不及待地继续念叨起来,“小苏,你腿咋样啦,你说这走路咋还能骨折呢。”
“你不在这一个月,我一个人坐办公室,连个唠嗑的都没有,真的太无聊了。孙所天天给我们画饼要给我们安排新人,半年了连个影都没见到。”王阿姨敲完键盘,又低头在手机上噼里啪啦的打字。
“诶,小苏,你看群了吗!我们辖区昨晚出了个跳楼案。那小伙老俊了,因为偶像官宣要自杀……搞得我昨晚通宵写情况报告。&ot;
苏松清早已习惯王姐一边手里工作飞起,一边还能拿一大串话语炮弹袭击人的节奏。他慢吞吞地一个个问题回答道,“王姐,我明天正式回来上班,今天过来拿个u盘。左脚还得再养养。跳楼那个拦住了吗?”
“那人根本没法沟通!不过说来也巧,他偶像官宣那个家属就是咱们系统的。我们现场一个电话给家属拨过去,刚好是他偶像接的。”
说起这个王姐明显来劲了,把小伙哀嚎的声音学的像模像样:“那小伙哀嚎着‘不可能,你根本不玩游戏……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说着就要冲下来抢电话,被小刘一把擒住。他咔一下咬小刘脖子上,那疯劲啊,现在还拘在所里等血检结果呢!”
苏松清听着王姐绘声绘色的形容,突然感觉脖子一凉,幸好他们办公室不出外勤。他继续乖巧地当个捧哏:“小刘没事吧。&ot;
“去医院包扎了。对了,你等下路过值班室的时候,催下他们赶紧把血检情况发群里,不然情况跟进咋写。分局办公室已经打七八个电话来催。”王姐终于将头从显示屏上抬起来,看了眼苏松清,注意到了他的新造型:“哟,你这卷毛小辫可真精神。等下出门记得躲着点孙所,他看见非得拎你去楼下剃了。”
他们楼下就是致力于维护每位阿sir光辉正义板寸形象的警务理发室。
“这个月待家里没管它。”苏松清有点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小揪,“下午就去剪了。”他骨折休假在家一个月,报复性地暗无天日地玩了一个月游戏,直到今早出门时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过长了,只能临时扎了一个小啾。
苏松清拿上u盘,告别明显还有很多八卦想要分享的王姐,慢吞吞地往楼下挪去。
他走到接近门口值班室的位置,突然听到一阵喧闹。
“抓住他!”“你冷静!冷静!”“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最后那句声嘶力竭带着破音和哭腔,像七月十五怨鬼重回人世。苏松清的耳朵如同被无形的小刀刺中,浑身汗毛顿时竖起。作为一个骨折未愈患者,他默默停在原地,不想过去给他正遭受噪音攻击的同事添麻烦。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堪比飞行员53的动态视力,清楚地看见一个黑瘦的小伙子张大着一张血盆大口以百米冲刺地速度直直地冲他跑过来。
“让开,让开!”
在失去平衡的瞬间,苏松清下意识伸手抓住身边掠过的黑色衣角,下一秒,一张张陆续赶到的熟悉的面孔在天地旋转下映入自己眼帘,伴随着脑部突如其来的剧痛,他的眼前突然被拉了闸。
同伴的表情好像很惊恐,王姐的报告应该更难写了,最后一秒苏松清有些遗憾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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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日光照在身上,浑身暖阳阳的,感觉如同冬日窝在懒人沙发晒太阳,好困,一点也不想睁眼。苏松清眯着眼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休息。等等,自己好像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今天……跳楼?!苏松清反应过来不对劲,猛然睁开眼睛,刚才令人沉醉的舒适感和睡意瞬间消失。
他立即扫眼观察四周。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小广场,四周漆黑,唯有广场内光亮如白日,区分黑夜与白日边界线上树立着二十四根颇具希腊风格的立柱,广场范围内站着数百个人,各种族性别都有。
所有人都闭着眼睛,身体放松如同已经陷入了梦乡,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连呼吸声也听不见。
国外?xie教?有些古怪,苏松清皱眉,尝试开口,把离他最近的大叔喊起来,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半点声音。想起昏迷前的剧痛,他抬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又将脑袋摸了一圈,没有疼痛,也没有伤痕。昏迷前的剧痛就像一场幻觉。
是受到撞击后失聪,还是像某些小说一样,他来到一个不科学的空间?想起那些小说中的血腥与残忍,他不经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打着石膏的左腿和一旁的拐杖,不禁怀疑自己真的能闯关吗?也许直接闭眼会是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