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自人潮后方泛起。
人群散开。
年过六十,却精气神十足的赵桂亭带着管家赵忠,以及四名身手绝顶的护卫,大步走进人群。
作为万人之上的赵阀之主,赵桂亭的自信已经浸到了骨子里。
无冕之王。
不怒自威。
满地残肢和血液,并没有让赵桂亭的脸色有所异样,看见姬昊天从容的脸色,赵桂亭眉梢微挑:
“这位小友,不知犬子做了何事,居然能够让你如此大动干戈,乃至于起了杀心?”
“目中无人,该死。”
姬昊天行若无事,泰然作答。
赵桂亭见姬昊天如此暴戾,轻而易举便能吐出杀伐之语,正色许多:
“敢问小友出自何方门第?”
姬昊天不卑不亢:“姬家。”
简短二字。
雷霆万钧。
赵桂亭闻听此言,心中一震,也当即了然,对方这个青年,原来就是屠尽方阀,杀了自己发妻的姬昊天。
饶是心中恨意犹如滔天巨浪,但赵桂亭想到姬昊天的身份,几经权衡之下,仍旧压下了满腔恨意:
“子不教,父之过,我儿今日得罪小友,赵某人先行像你赔个不是,但你我二人并无仇怨,而且双方至此,都是施家的客人,在此妄动杀戮,也伤了主家和气,依老朽的意思,你我各退一步,可好?”
赵桂亭语罢,周遭人群脸色各异。
赵阀门主,可不是谁都能接触到的。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赵阀家主居然如此客气,会对一个陌生青年赔礼道歉。
至于更高层一些的人,则是相视而笑,门阀大户,行事厚黑,岂是常人可以揣摩。
或许姬昊天根本没办法或者走出施家,也未尝可知。
姬昊天眼波微动。
赵桂亭知道避开锋芒。
算是个聪明人。
但,这还不够。
欺我身边之人,便是忤逆。
饶是赵阀又能如何?
“既然你也知道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那这个歉,的确该你由来道。”
姬昊天淡然一笑,看向了赵桂亭:“你儿子当众口出狂言,恶语中伤舍妹,我要你替他给我妹妹跪下,行大礼!”
一句话。
如掀天揭地,海沸山崩。
这世上。
居然敢有人让赵阀门主,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