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看着蓝染的脸,忍不住地发出疑问,“你怎么,脸上的绷带越蒙越多了?”
“不是只有脸上吧。”蓝染朝对方摆手,手腕上大片的绷带看起来也有点儿触目惊心。
“啊对,我之前就想问了,你昨天出去干什么了,怎么回来搞得一身伤?”兰波回头看了看中也的房间,现在那孩子还在睡觉,还没醒来,要是他醒来看到蓝染一身绷带,肯定会被吓一跳。
“昨天晚上遇到了一个稍稍有些棘手的咒灵。”蓝染嘴上虽然这样说,脸上却看不到什么愁色,“身上被绷带遮着的部位不是受伤,而是被诅咒了。”
“怪不得。”没有血腥味。兰波点头,同时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诅咒啊?”
“因为已经祓除了咒灵,所以诅咒不会持续太久。”蓝染说着,将手上的绷带拆开来了一截,露出底下好像没了皮肤一样筋肉纠结的肢体。
“呜哇。”兰波果断后退,他看了眼蓝染的脸,对方脸上除了绷带之外还有一片纱布,他有点不敢想象现在的蓝染去掉脸上的医疗用品只会得是个什么样辣眼睛的状态,他疯狂示意对方赶紧把纱布包回去,同时忍不住地说道:“还有这样子的诅咒的吗?”
“当然了,毕竟是废弃的美容院里产生的咒灵啊。”蓝染不紧不慢地把绷带重新缠好,“其实这个诅咒没什么伤害力,就是看起来吓人一点而已。事实上我的皮肤也没有破,也没有被感染什么的。”
“那也不行!”兰波完全不敢想象要是自己中了这样的诅咒之后自己要怎么见人,“等到诅咒消散之后,就会恢复正常的吧?”
“嗯,应该?”蓝染用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
兰波果断地起身,跑去卧室里拿了几张报纸过来塞到蓝染的手里,脸色沉重地说道:“这上面我看到有医疗美容的宣传广告,不行的话就去看一下吧,千万不要糟蹋了你的脸!”
“……重点是脸么?”蓝染无语地抬头,“我先去上班了。”
对此兰波只是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走出家里一段距离,蓝染身上的绷带和脸上的纱布就消失不见了,他本来就没有真的受伤,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合理的面貌有些细微变化的借口而已,现在兰波自己把借口送到他手上,那还有什么要头疼的?
不过说起来昨天他是真的在处理尸体的时候见到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美容院里的咒灵,那咒灵的模样堪称倒胃口,然而就是那种好像整容手术失败后的混合体缝合怪,却偏偏还会用尖细的嗓音喊着“我想要变美”这样的话语。
不得不让他感慨,真的是什么样的情感都有可能造就出咒灵来。
来到学校之后,其他人都对蓝染的情况没什么反应,最多就是有人来关心地问他两句,脸上的伤口还没好吗之类的话语,只有夏油杰,敏锐地察觉到蓝染身上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是他的观察力还没有强大到能够察觉到蓝染脸上细微不同的程度,只能察觉出蓝染身上的气息有所变化。
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以前的蓝染给他的感觉更危险一些,现在的蓝染感觉更温和一些?
奇怪,为什么他变得更温和了反而让自己觉得背后有点发冷呢?
经过几天的适应性锻炼之后,夏油杰的身体到底是恢复了过来,毕竟是处于成长期的青少年,更让他有点高兴的是,不过就是上了一节格斗课程再加几天的基础锻炼而已,他居然在放学之后成功地抓到了一个抢劫犯,还打死了盘踞在那个抢劫犯身上的咒灵。
在现在这个外面还在打仗的糟糕时节里,大城市的生活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路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面露愁色,这种压抑的气氛即使他只是个国中一年级生都能感觉得出来。
这也就不怪为什么他总能在路上看到各种诅咒和咒灵了,大环境如此之下,很多人自顾不暇,生活都没什么盼头。其中自然也不乏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小偷小摸,但是当街抢劫什么的,属实有些罕见。毕竟现在还在打仗嘛,要是外面的乱子都没处理完,内部又乱起来,那才要命,特别是上个月横滨才有那样一场大爆炸。东京这边对抢劫、杀人这类的恶性案件管控得特别严格,这年头的重刑甚至死刑批准通过得也快,所以东京这边的治安才能一直保持稳定。
然而总有人会因为各种原因铤而走险,这其中的一个原因自然还有“诅咒”这一项。
夏油杰看到路上有人横冲直撞地冲过来的时候还是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的,可是在看到盘踞在那个看似有些疯癫的男人身上的咒灵之后,他当即出手,将对方拦了下来。
被咒灵控制的男人已经神志不清了,他一手挥舞着小刀,另一只手上死死地抓着一个多半是刚刚抢来的包裹,一边狂奔一边胡乱地向前挥着刀,把所有在他前面的人都吓得往两边跑去,硬是在拥挤的人行道上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来。
男人的后面,还有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才叫着,“前,前面的是抢劫犯啊,快抓住他。”
人们被那男人癫狂的表现所震慑到,一时间竟然没有半个人愿意出手。唯有夏油杰看的清楚,不是人们不想出手,而是在咒灵的恶意诅咒力量之下,想出手的人也会因为受到诅咒的影响而变得不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