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其儿和塔娜站在屋外。
塔娜有点害怕,手指冰冷,身上也跟着发抖。
牧其儿看她一眼,似在安慰,“这宫里的腌臜多,有些事你避得开,有些事你却避不得。早日长了这见识,有了一副冷心肠。也省得你兄长担心你。”
塔娜喃喃自语:“兄长?”
“他护不得你一世,我也不能次次能去解救你,总有那来不及的时刻。你要早日自己强大起来,培养心腹,御下更要恩威并济。咱们蒙古各部本是一个老祖宗,唇亡齿寒的道理你自是知道的。”牧其儿说完,不待她答话就先行回宫了。
塔娜听着屋内似是佟宛儿呜呜咽咽的求救声,不一会就没了声息。
她也赶紧疾步跟上,远离这是非之地。
小禄子看着断了气的佟宛儿,终是挺直了一次腰杆。
他自小是个怂的,那日看见芸儿的尸身,他就知道定是佟氏下的手。
芸儿早已将她不小心听得的话都私底下告诉了小禄子。
他们两个是同乡的孤儿,一起卖身到宫中为奴。
芸儿能去到储秀宫伺候还是小禄子帮搭了线递了钱到吴如海那,才得了这分差。
小禄子本以为是给她谋了份好差事,到了个能得皇上青眼的宠妃面前,将来日子定是风光无比。
没想到芸儿是个福薄的,却因此丧了命。
小禄子心下恨极了佟氏,却因她是皇上宠妃,自己胆小势弱只能忍着。
这次得了皇后的令才硬气了一回,心里更是将皇后奉为主子。
他出门后,让手底下小太监将尸身处理了,就去养心殿回话了。
塔娜回到翊坤宫就病了,夜里发了热。乌力吉忙着人去请了太医,这次再无人敢阻拦。
喝了药,第二日仍是昏沉沉的。她心里仍旧琢磨着皇后的一番话,终究是拿不出个心思来。
唤来乌力吉让她给哥哥递了信,问的隐秘,写着:不知长兄自小佩戴的白玉坠子现下在何处?
阿日斯兰接了信就知道是皇后那边将坠子给塔娜看过,提笔回信洋洋洒洒四个大字:是友非敌。
塔娜接了回信才放下心里,一面处理后宫诸事,一面暗中观察着可为自己所用的人。
永烨自那日被佟宛儿刺伤后也是低沉了几日,每每夜里做噩梦都是她那副质问他的嘴脸。
夜里睡不好,白日里精神就疲乏,太医们一时也都束手无策。
得太后恩准,只得给皇上下了少量助眠的药,夜里才能睡得安稳。
科尔沁老王爷特木尔派去查探蒙克的小队终是无功而返,只得返回整顿后再继续往沙漠腹地进发。
牧其儿得到消息后,更是焦急。
朝堂之上,群臣也是纷争不断。
对于蒙古部落问题上,分成两派。
一派主张让科尔沁旁支比如蒙克的叔父阿古拉代为治理,待寻回蒙克后再让他接手。
另一派主张让察哈尔部首领也就是如今娴贵妃的父亲暂代。双方僵持不下,一时没有决断。
永烨被吵的头痛,退朝后去了慈宁宫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