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时候天很蓝,生活很平静,没有互联网,大家都不穿马甲……他还只是一只普通的黄牛,住在十万大山某个不知名小山村的农村牛棚里。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干活、睡觉,很简单的三点一线,跟如今的某些人类政府公务员很像,所以当他知道某些人类公务员自比老黄牛时,便觉得他们真的比喻的很恰当。、
他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主人对他很好,因为他是这一家人的希望。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像村里的其它同辈一样,就这样在年复一年的劳作中渡过生命中剩余的部分,最后老得会在牛棚里等死,死了以后粗老的肉会被主人拿来分吃。
这种生活虽然没有什么期望可言,但却相当的美好。
但一切都在那一晚改变了。
那是个很平常的夜晚,银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好像给黑暗的大地蒙了层淡淡白纱,草丛林间传来一片虫鸣声响。山风吹拂,树摇枝晃,给那虫鸣声中添加了一片刷刷细响。
这可真是个美好而平静的夜晚。
当时,他刚刚吃完甘甜的草料,正懒懒地卧在牛棚中做着第二遍反刍。
突然间,黑暗的天空亮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亮天了,但马上就感到有些糊涂,这才刚入夜啊,怎么就亮天了?
这种奇怪的现象让他相当的困惑而且不安,不得不暂停晚饭,爬起来向外张望。
照亮天空的不是月亮,也不是太阳,而是来自于山间密林。
耀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的明亮光华,好像爆发的山洪一般从高山密林间汹涌而下,在他做出反应之前,就将他整个吞没了。
很多古怪的东西就在那一瞬间涌入了脑海中。
他知道自己变成了妖怪,知道自己已经变得很强大了,而且一种莫名的痛恨在心底产生,那种痛恨让他居然有种去杀掉对自己一向很好的主人的冲动。
当然了,他并没有立刻行动,首先他对自己居然直立起身子只用两个后蹄站立的现状很不适应,而前蹄居然变成了像主人一样的五个分叉的手掌也让他感到有些不安,虽然那光教给了他很多东西,但有些习惯却改变不了。
他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来适应自己这些变化。
那天夜里,山村不再平静,怒吼声、惨叫声中、哭喊声响彻山林。
无数妖异的身影在山村中横冲直接,身上染满了腥红的鲜血。
他看到隔壁老王头家的看门狗阿黄拎着主人的脑袋,像狼一仰天嘶吼着从牛棚前跑过,真是很难想像就在日落之前,它还晃着尾巴讨好主人,只为能给他一根啃得连半点肉星都没剩下的骨头。
他看到一直躲在前院场柴垛底下的野猫冲进了院场旁边的李阿三一家,几分钟后悠闲地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支咬得残缺不全的粉嫩婴儿胳膊,那是李阿三刚刚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女儿。
当东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完全适应自己的身体变化之后,扯断了束缚了自己一生的那根粗麻绳,但保留了鼻子上的牛环做为纪念民,然后轻轻挥了挥手把牛棚击倒。
牛棚的倒塌对于他而言充满的象征意义,不亚于巴士底狱攻陷的意义,一个崭新的妖生从此开始了。
他走进了主人那间矮小的茅屋,屋门太矮了,以至于他进去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门框撞塌了半边。
浓浓的腥臭味道从房间中传出来。
主人一家四口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主人手里拿着把柴刀,身体倒在进门的地上,脑袋却滚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女主人**着下半身倒在炕上,眼角嘴角血流未停,睁得大大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屋顶。家里养的那只肥猪黑子仍伏在她的尸体上不停地挺动着肥大的身体,这斯在变化前就是村里有名的种猪,各家各户母猪打种,都要来找它。
两个小主人都已经被摔死在炕前的地面上,那只野猫正捧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啃咬着。
看到他进来,黑子淫笑着说:“阿黄,你怎么才来啊。我这就完了,等会儿你来尝尝味道,这人类女人搞起来就是不一样。”
野猫则警惕地望着他,加快啃食速度,估计它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吧。
他觉得很恶心,而且很愤怒,主人一家一向待他很好,而他更是看着两个小主人长大的,他们就像是他的亲人,即使是那莫名的光亮教他痛恨人类,却不能让他痛恨自己的亲人。
他怒吼着,伸手拎起了那只野猫,像折断一根小树枝一样扭断了它的脖子,又走过去把黑子的脑袋揪了下来。对于他而言,这很容易。
也就是在这里,他听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