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良面色和润∶“无双是我妹妹,她现在只想过自己的人生,望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她。”
“无双”龚拓微不可觉得皱了下眉,看来凌子良早早之前已经知道他。
&ot;是,&ot;凌子良口气淡了下来,嘴角好歹还维持着一点笑,&ot;她不再是伯府的奴婢,你无权干涉她。”
后面简单说了几句,龚拓起身告辞。
从学堂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下。
龚拓肯定凌子良有另一个身份,可他没有证据。
这厢,无双见龚拓离开,进到书房。
凌子良已经坐去书案后,握着一卷书看。
“大哥,”无双走过去,把烛台往人那边推进了些,“我们走罢,现在走,去你居住的江北。”
她有预感,继续留在这儿,凌子良和龚拓迟早会发生矛盾。
凌子良放下书,知道无双是发现了自己的令牌,追出去的时候到底晚了步∶“好,年节后就走,和嫂子一起过完节。”
无双心里算了算,还有七八日,那边等等罢,左右突兀离去,云娘又得担忧。
“无双,”凌子良身子往前凑了凑,借着烛光看着妹妹的脸,“你长大了,有些话放在心里不说。大哥想问你……”
有心问她对龚拓什么态度,可实在不知怎么开口。还有,她察觉到他是白狐狸了罢?
眼看无双在等着他的问题,他只能笑了笑找个借口∶“改日,一起给父亲扫墓。”
无双应下,兄妹相逢,是该一起去父亲坟前说说。
腊月二十五,是豆腐三孩子三朝酒的日子,招呼了不少邻里
,云娘和无双也在内。
先前就往家里送了喜鸡蛋和点心,说是当日亏着无双照顾。云娘有过孩子,知道这事儿怎么办,便也买了些回礼,准备过去吃酒的时候带上。
无双帮着小娃儿连夜做了件夹袄,姑嫂俩过去的时候,一起带上了。
豆腐三家不大,小小的院子里摆了一张大方桌,用来招待客人;女宾们的桌摆在西厢屋,可以挡些寒冷。
喜事嘛,怎么办怎么好,女人们帮着在伙房忙活,男人们在院子里说话、搬酒,讲着剩下几天做什么营生。
无双在屋里看小孩儿,比起刚出生是皱巴巴的样子,现在小模样张开了些,软乎乎的,角提多可爱,单单看着,就觉得一颗心要化了。
&ot;我说真的,他今天也过来,你就看看,能少块肉?&ot;三嫂在一旁劝着,还不忘拽拽无双袖子,“明年参加乡试,说不好就中了秀才。”
这又是给她说媒呢,无双无奈,街上这些婶娘嫂子忒是热心。听这意思,那人应该还见过她。
无双笑笑,指指瘪嘴的孩子&ot;三嫂,喂喂他罢。&ot;
三嫂赶紧抱起孩子,还不忘叮嘱一声∶“你可答应我了啊。”
无双无奈,随后出了屋来。
院里也是乱糟糟的,尤其男人们嗓门儿大,说起话来跟吵架似的。所以她一眼就瞧见坐在方桌前安静的男人,他脊背修挺,身上衣袍板正,与这里格格不入。
很快他的视线和她对上,看着嘴角好像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