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鸭子安静地躺在布袋里,身上没有伤口,已经死了。
“主人,是河水有毒,这些鸭子吃了中毒的鱼,也死了……”
这时,村民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阿宁,肯定是刘家村的人干的,他们往河里撒了药,现在河边都是死鱼。”
“他们把鸭蛋涨价之后,见你家不买了,便打起了半月村鸭子的主意。”
“一群黑心的王八蛋,活该他们受穷,心眼子都放到害人上了,还能有好?”
宋安宁听完众人的抱怨后,先是问了一句:“村里死了多少鸭子?”
“不算多,他们算错了时间。
咱们村里养鸭子的人家一大早就将鸭子放到了河里,应该是中午投的毒,那个时候鸭子都在河里吃饱喝足,在岸边阴凉处歇息呢。
老陈家媳妇去河边洗衣服看到有死鱼,就回村告诉了大伙,中毒的鸭子不是很多。”
宋安宁点点头,从村民的话中得知中毒而死的鸭子大概有三十多只,在出事后,村民们反应也快,赶紧将鸭子、大鹅赶回家,圈了起来。
“别害怕阿宁,咱们这么多人呢,就算打架也能打得过。”
“上次来偷辣椒不成,又想了这个法子,实在不要脸。”
“我们商量了一下,未来几天我们都不放鸭子出去,在家里养着。村里有巡逻队,他们也不敢来半月村。”
“阿宁啊,死了鸭子倒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你这鸭蛋要从哪里买啊?村里养的鸭子就那么多,怕是不够。”
“是啊,阿宁你还是想想办法,别耽误了生意。”
在场的几十人说什么的都有,唯独没人提起死了鸭子找谁索赔,更没有怪罪宋安宁,多的是对下毒人的气愤,还有对宋家生意的着急。
将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后,大伙儿都眼巴巴地望着宋安宁,希望她尽快想出个法子来。
虽然宋安宁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可在这些村民心里,她就是大伙儿的主心骨,不管遇到什么事,这丫头都能从容解决。
宋安宁安静地听完大家说的,从一个婶子手中接过布袋,有些心疼地看了眼鸭子,冷冷地说道:
“咱们村里有的人家没有水井,需从河里挑水吃。
刘家村的人不是算错了时间,而是恰到好处,避过早晨挑水吃的那拨人,也毒了鸭子。
河水是流动的,就算报官也没什么证据,而且官府更不会为了几只鸭子过来查案。”
旁边的村民听到宋安宁这么说,脸色十分难看,之前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鸭子身上,竟忽略掉了去河里打水吃的村民。
若哪个不小心喝了有毒的水,后果不堪设想。
见他们如此,宋安宁赶紧安慰了几句:“这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恩怨了,咱们现在就去找二爷爷。
在此之前,烦请各位互相说一声,只要家里的鸭子中毒死了,都拿过来,我按镇上的价格给你们。
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我家腌鸭蛋一事,你们无端受牵连。
现如今咱们村的人能将鸭蛋卖给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宋安宁本以为他们会答应下来,可在场之人齐齐拒绝: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鸭蛋不卖给你我们卖谁去?当初家家艰难,一个鸭蛋一文钱都得求着人家买,走街串巷的叫卖一天,也就能卖出去几个。
是你帮大伙儿卖了笋子,鸭蛋也是两文钱,还带着我们种辣椒……
若我们真拿着鸭子找你赔钱,那真没脸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