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安宁的衣裳穿得差不多,王秋月赶忙出去开门。
如她们所想,来人正是张氏和宋大山,二人的脸色看上去更差了几分。
从上次宋安宁给他们送肉吃到现在,张氏已经有五六天没见到她,家里吃得也不差啊,这孩子看着还瘦了不少。
“阿奶,阿爷,出了什么事?怎么脸色这样差。”
关于宋娟儿的事,宋安宁只知道一点,听王秋月说二老心情不好,却没想到二人如此憔悴,也不免担心起来。
王秋月知道几人有事要说,也不在旁边站着,转身去厨房里做饭去了。
看她走了,张氏才叹了口气,坚定地说道:
“阿宁,松花蛋的生意,我们不打算做了,装鸭蛋的坛子我和你阿爷都搬到你二叔家了,那些辣椒都种下,就先种着吧。”
张氏说完,宋安宁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阿爷阿奶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性子,松花蛋涉及秘方,他们早早将松花蛋送出去,宋娟儿也不会打这个主意。
宋安宁没急着回答,而是把二老领进了屋,看这样子,他们应该有好几天都没吃好睡好了。
“阿爷阿奶也上了年纪,不做也好,种辣椒和茄子一样赚钱的,还不操心。”
她承认,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大是大非上面,宋家二老还是拎得清的。
“是,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好好在家种点地,我也能挪出工夫去照顾你小姑,她……病得很重。”
这是二老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起宋娟儿,虽然原主跟宋娟儿有不小的过节,可宋安宁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
“我小姑到底出了什么事?村里的风言风语倒是不少,我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还怪着急的。”
听她这么问,二老的脸色更加难看,心疼地说道:
“你小姑,她蠢呐……”
到今天,宋安宁才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
三个月前,宋娟儿有了孩子,本是件好事,可钱家的大夫人却有了危机感,她觉得宋娟儿若是生下这个孩子,万一是男丁,免不了要分她儿子的家产。
宋娟儿自进了钱家,也没过两天好日子,原先那嚣张跋扈的性子也被磨得差不多。
后院那么多小妾,钱老爷只拿她们当个玩物,时间久了,难免心中憋闷困苦。
若在前世,宋娟儿这样的性子,应该算是高需求人格,需要陪伴需要被重视。
钱夫人正是瞅准了宋娟儿这个弱点,不知从哪里找了个清秀小厮,有意无意地靠近她。
怀孕的宋娟儿本就敏感多思,别人对她的好和坏都会无意间放大数倍,离家这么久,第一次得到了关心和爱护,也没了理智。
二人倒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闲来无事说说话,互相送些东西。
钱夫人有意谋害,抓着这个死咬着不放,人证物证俱在,那小厮也一口咬定,宋娟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钱老爷被戴了绿帽子,当场就命人将她打了一顿,准备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