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娇想要套近乎,“兄台……哥哥……”
宁长旭眼也不抬,“叫祖宗也没用。”
裴娇又重新瘫下去装死,这架势大概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宁长旭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终是开了口:“不过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兄台,我也不是不可勉为其难收你作义妹。”
瘫在床上的裴娇十分感动地抬起头,“那既然都是一家人……”
宁长旭道,“你即是我的义妹,便得一切听我的,直至还清债务之前,没有任何人身自由,所获分文皆为我所有。”
“若是哪一日有人看上你了,把你欠的债当做聘礼来抵,那你便自由了。”
裴娇:“……”
这不就是名义上的义妹,实际上的奴隶么?
她忍不住拾起那张账单开始辩解,“天材地宝灵丹妙药花费的灵石我能理解,高明医术克扣的灵石我也能理解。”
“你这什么‘屈尊纡贵照顾平民有伤风度’的精神损失克扣是前两者的十倍是什么意思?”
宁长旭眼都不抬:“字面上的意思。”
裴娇继续据理力争:“今天就算是魔域的魔君来了,衣不解带照顾了我两年,也没你收灵石收的这么离谱。”
一直在研墨的宁长旭动作微微一顿,随后抬眼看她:“谁告诉你的?我一向都是这么收的。”
裴娇:?
裂了一道的铜镜骂骂咧咧道,“这人想灵石想疯了吧,居然还自称是魔域君主!“
“呸,我就不信你运气能有这么背,刚摆脱顾景尧那个疯子,现在又遇到一个新魔头,刚入龙潭又进虎穴。”
裴娇和铜镜所想的一模一样。
一个人运气总不可能一直都这么背,并且和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特别有缘。
可直至这简陋的茅屋外头凭空飞来数十把华丽的轿辇和凶神恶煞的妖兽,地面震荡,尘土散落。
几名大乘期高手从妖兽身上落下,跪在研墨的宁长旭身前齐呼“恭迎魔君回宫”的时候——
裴娇和铜镜都沉默了。
居然还真有魔君会闲着无聊去乱葬岗闲逛,然后背回一具要死不活的“尸体”解救。
待“尸体”活过来之后又对其进行惨无人道的敲诈吗?
这究竟是有多闲?
如果说对方是因为看中了她身上的神器惊龙剑,以此目的来威胁绑架她,她都能理解,可是他居然要的是灵石??
裴娇万万没想到,只是一句“兄台”便让她认贼作兄。
在被迫跟着煞气十足的妖兽群回到魔域西镜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还是一头雾水。
更没想到,先前她还是除魔卫道的仙盟天岚宗的一员,现在就摇身一变成为魔域西镜魔君的义妹。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是这也太儿戏、太突然了吧!
于是乎,这一年裴娇便为了还债开始替宁长旭卖命,阴差阳错地凭着“魔君之妹”的称号混成了魔域西镜其中的一宫之主。
她为西镜四处争夺灵脉,收回债款,从而抵消自己的欠债。
宁长旭还为她配了两名修为高深的贴身侍卫,说是帮手也好,说是看着她防止逃跑的也好。
裴娇为了方便记取,给一个取名为荣华,一个取名为富贵,也算是象征着早日富贵还清债务的一个好兆头。
这时荣华在一旁提醒道,“该动身去往栖云涧了,据探子来报,栖云涧出现了一条极为珍贵的灵脉,合欢宗已然与仙洲的弟子为此交手了。”
裴娇伸了个懒腰。
这一年在魔域西镜内,她便是一直如此度过的,除了在西镜享受宫主的待遇,其余时间几乎是马不停蹄脚地忙着去各地发掘灵脉。
不知为何宁长旭作为一境之君主为何会对灵脉与灵石如何执着,她也不方便过问,只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