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勤塌下双肩,觉得人生真的很灰暗,她夹着尾巴,垂头丧气地道:“诸位奶奶和大爷,小女子认输了,小女子告退了!”说罢,灰溜溜地提着手袋走了。林书宇瞧着她的背影,神色有些复杂。
狼外婆趾高气扬地瞧了她的背影一眼,有些心满意足。收回视线看着靖儿,一手拉过靖儿在自己在身边坐着,上下打量,像是饿疯的狼狗看见肥猪肉一样,只差点没流口水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狼。。。。。。阿外婆啊,她叫龙靖儿!”林乐风在一旁搭把嘴。
“我问你了吗?多事!”狼外婆瞪了林乐风一眼,“一边呆着去,还好意思说,结婚都没通知我,一会收拾你。”
林乐风内心一惊,回头瞧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不安地吞吞口水,他是故意挑他们一家人去了欧洲的时候才举办婚事的,免得他们过来横加阻拦。要知道,狼外婆的性格是多么的霸道强悍,把靖儿吓跑了怎么办?
狼外婆吼完林乐风,又温柔地抚摸着靖儿的手,赞叹道:“瞧着水做的皮肤,这水做的眼睛,水做的嘴唇,跟我当年有几分相像啊,差不多就有我当年这么美丽了。”她没怎么念书,粗话张口就来,要说些有文化有素质的话,可真是难为了她,所以这一系列的水做,大家也就怪不得她了,至少她没说这皮肤太他妈的爽滑,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靖儿鸡皮疙瘩竖了一身,实在不习惯被一个女人抚摸啊,她窘笑了一下,道:“外婆,刚才说了这么久,口渴了吧?”说完,她瞪了林乐风一眼,林乐风立刻会意,屁颠屁颠地去倒水了。
“外婆,请喝水!”林乐风把茶递给狼外婆。狼外婆瞧了一眼,淡淡地道:“果然不是我生的,不知道我心意,去给我开一瓶二锅头,我润润口。”
靖儿膛目结舌,二锅头润口?这老女汉子也太厉害了吧?
当然,事实证明这个女汉子只是在靖儿面前显摆一下威风而已,她一口气喝了半瓶二锅头,然后酡红着老脸竖起拇指打了个酒嗝,“好酒!”然后,咚鸟一声,歪倒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靖儿,终于可以抽回被她紧紧拉着的水做的手,她哭笑不得地对林乐风道:“你外婆也太搞了吧?”
“有什么办法?她一向是最凶的。”林乐风耸耸肩,“现在怎么办?送她回去还是让她在这里睡?”
林书宇蹙眉道:“不送她回去醒来后你伺候啊?”果然是君子,说句话都比旁人刻薄。
林乐风努努嘴,“是你过气岳母,你送。”
林书宇看着靖儿,靖儿别过脸,权当没看见。老爷子扶着腰,对林乐风道:“孙啊,扶我上楼抹点药酒,这腰被酒气闪了一下。”
林书宇低吼一声:“你们愁什么?她不是有保镖吗?”
在场的西装男全部退后一步,齐声道:“她睡着了,不许我们叫醒她。”换言之,狼外婆有起床气,谁弄醒了她谁倒霉。保镖们都是有过惨痛的经历,谁都不敢碰她。
林书宇没办法了,只得上前扶起她,嘀咕道:“这么瘦,也忒重了。”
狼外婆被惊扰了,烦躁地伸出爪子挠了几下,暴怒道:“想死啊?谁动我?”
林书宇的脸顿时被刮了两道口子,他气冲冲地道:“送你回去,再说话我就揍死你。”林校长从没说过这样粗暴的话,但是,对老流氓你不能玩斯文,对付凶的人你得比她更凶不是?
果然,狼外婆老实了,脑袋落在林书宇的肩膀上,任由林书宇半拖半拉地带她出去了。
保镖自然跟上,林书宇开狼外婆的车,车子稳稳地上路,屋内的人,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第一百零二章 看似平静了
林书宇送过气岳母回到舒家,舒父见到林书宇,连忙接过自己的老婆,横眉竖眼看着林书宇,“你谁啊你?你来我家干什么啊?这里不欢迎你。”之前林书宇与舒勤闹离婚的时候,舒勤的父亲对林书宇十分憎恨,舒勤是他的掌上明珠,托付给他,他却不懂得珍惜,竟要她做下堂妇,后舒勤因为婚变离开家,去了美国多年,他更是无法原谅林书宇,每次说起林书宇,都恨得牙痒痒。他曾经提议让人揍他一顿,但是妻子最怕这种老学究老古董,所以阻止了他,怕惹毛了他每日在家门口念经,她可就真的比死更难受了。
林书宇见任务完成,也就不跟他多说,道:“既然不想见到我,那我走就是了。”说完,便往外走。
舒父让人扶好妻子,喊道:“等一下,你既然送上门来,我不狠狠骂你一顿,怎么对得起舒勤?”
林书宇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袋里,神色安静,道:“好,你骂吧。”
之前林书宇都是满嘴道理,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你说他一句,他起码要用孔子老子孟子曰你十句。所以,当舒父看到林书宇就这样顺顺当当地站在这里,等着他骂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骂什么了。
以前曾经幻想过要是有一天可以面对面骂林书宇,他一定会把满肚子的愤怒很不满都倾泻出来,他甚至为此想好了一篇说辞,现在他站在那里,那说辞说什么,他全部忘记,只除了第一句。
“你这个死发瘟。。。。。。”然后便开始语穷,支吾半响,屁都放不出一个,舒勤则是完全秉承了父亲这种不发达的语言天赋,父女俩人对骂人一事,完全不及母亲的万分之一。
林书宇面无表情地道:“骂完了吗?骂完我走了!”
舒父松了一口气,死鸭子撑饭锅地撂下一句话:“算你知趣,走迟半步,我骂死你个死发瘟。”说完,气冲冲地跑了回去,伺候老婆去了。
林书宇走出舒家的大门,这里曾经是他跟舒勤几乎每天都会回来的地方,那时候,他和她多么恩爱,几乎从不吵架。当然,只是恋爱到新婚的时候,当结婚之后,有了孩子,他们之间便因为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不同而产生分歧,继而冷战,冷战的过程中,他期望她来哄她,她也希望他去哄她,但结果,谁都没有哄谁,年轻的时候,他们都太过执着。
他心中凄然喟叹,如今,他不年轻了,却依旧执着。
想起前岳父刚才可笑的举动,他面容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记得以前跟舒勤结婚的时候,他拉着他的手说了大半宿的话,开始是骂,骂他抢走了他的宝贝,然后是慎重的托付,到最后,几乎是拜托哀求他好好地对待舒勤,而年少轻狂的他,也曾经在岳父面前立下重誓,这辈子都会好好地对待舒勤,当她宝贝一样疼惜。
但是,很可惜,他背负了这个承诺,让老岳父伤心失望。
其实他也知道他们离婚的时候,老岳父心中该有怎么样的失望和痛心,但是那时候,他满心都在怪责舒勤,觉得她不懂事,觉得她势利,更觉得她不尊重他的理想和追求。
如今想来,人有各自的追求,她没有强求他回去接任家族生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