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心里面丁薇还是有些小遗憾的,向风对她的好,她能感觉得到,奈何两个人年龄差太多,而且她不喜欢他的妈妈,哪怕她的母亲是因为向阳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也不该是她赎罪的理由,她可以用其他方式回报向家,但绝不是嫁过去默默承受。
她甚至能够想象的出来,如果向阿姨知道他们家就是让向阳牺牲的罪魁祸首,会闹的怎样天崩地裂,那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她也不是木头人,能感觉到向风和她之间那种朦胧又小心的爱,但这种爱,只能是亲人之间的亲情,而不能转化成爱情,她也不想自己将来回忆起来,是因为报恩,才和向风走到一起。
所以她最终想明白了这一点,毅然决然的和向风拉开了距离,而向风,大概从她鼓励白芷追求他的时候,应该也感觉到了她的转变,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很少来他们家了。
失落与遗憾是有的,但今天他结婚,大喜,她也彻底的释怀了,也由衷的祝福他们白头偕老。
当向风和白芷举着酒杯朝他们走过来的时候,他穿着笔挺朴素的军装,气宇轩昂,英姿勃勃,她一身得体的红色连衣裙,热情奔放,朝气蓬勃,美丽大方,新人笑容满面的走过来向他们每一个人问好,大家也都站起身举着酒杯说着吉祥话,相互敬酒一饮而尽。
当向风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丁薇还有一些小紧张,赶紧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向风哥,白芷姐,恭喜你们,祝你们花开并蒂,琴瑟和鸣,永结同心,因为时间仓促,就给你们选了四件套,还有一副字,回头就劳烦向风哥找人装裱一下,妹妹我如今可是全国书法家协会的成员,绝对不会给你们丢人的!”
向风嘴角含笑,眸色深深的看着她,虽然嘴上说着恭维她书法好的话,但她总觉得话里有话,带着些许的讽刺意味儿,也幸好白芷没看出来也没听出来,拉着她的手谢了又谢,看得出来,她今天很开心。
等他们一走,丁薇不自觉的靠着椅子微微的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如今的向风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看人很真诚,现在透露着压迫感就算了,还很虚伪,明明是在笑,笑却不达眼底,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踏实。
“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陆英一直观察她的表情变化,察觉到她的紧张,就递给她一块儿手帕:“你看你都流汗了,”
丁薇扭头一看,陆英拧着眉看着她,满脸的担忧,她安抚一笑:“没事儿,这好日子我能有啥事儿,快吃吧,吃完饭你还得招呼你家亲戚呢,我们今天就回去了,你们是不是还得待几天?”
陆英摇头,“他们也是一会儿就走,票都买好了,家里还有好多病人等着,不放心,知道我姐过的好就行了,我以后也会经常来看她的,再说她大四还有俩月呢,有的是机会见面!”
二哥这次是带着未来二嫂一起回来参加婚礼的,看到好兄弟结婚,他比谁都高兴,甚至还喝多了,被大哥和三哥架着,一起去跟向家人道了别,直接坐车去了火车站回了京。
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陆英没有去送他家人,而是和他们一起回了京,几兄弟一起把二哥给扛回了家,很辛苦,爸妈想留他住一晚,他可能看人多,没好意思留,好在在家吃了晚饭坐上公交车走的。
秀敏谭悦小霞今天没有去参加婚礼,但都随了礼,主要怕人多,人家接待不过来,而且留在家里还能开门营业赚钱,互不耽误。
未来二嫂夏静今年二十二岁,比二哥丁建设小了三岁,d市公立小学数学老师,长相大气爽朗,看到他们还觉得不好意思,话虽然不多,但人却带着东北人特有的幽默风趣。
丁薇很喜
欢听她说方言,听着就带感,今天大家都累了,早早就歇下了。
唯有丁薇躺在床上,脑子里回想的全都是和向风的相识过程,她有些烦躁的坐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不会吧,我居然会对一个已婚男人念念不忘?开什么玩笑,难道我潜意识里是喜欢人家的而不自知?”
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丁薇还甩了自己两巴掌,拍了点凉水,可效果并不显著,晚上翻来翻去还是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向风似笑非笑的眼神,直吓得她不敢闭眼,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熬到了天亮,嗤笑自己小小年纪居然会有这么不该有的想法。
虽然她不能否认自己潜意识里的那种情感流露,但她至少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去充当第三者。
丁薇的事实年龄才十七岁,而向风已经二十五岁了,两个人相差了八岁,虽然这年代八岁不算什么,但丁薇的年龄还是太小了,但凡她二十岁,向风二十八岁,他们都有可能试一试,就是因为年龄的差距,让她下意识的去否定,而且两个人之间也却是没有衍生出暧昧,错过也跟彼此的性格有关,这个没啥好遗憾的。
她只是可笑自己在人家结婚了才意识到曾经喜欢过。
这种属于青春期的懵懂爱情,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体验到,很神奇是不是?
谁让她是经历过n世的老太婆呢,按理说不该对感情的事儿如此迟钝,可偏偏代入感太强,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仔细想想,这也并非这一世的首选,仅是他母亲这个阻力在,他们就不可能发展下去。
五一放假三天,陆英2号又来了,看丁薇精神恹恹的,就提出带她出去玩儿。
丁薇觉得自己的确需要出去散散心,就答应了,于是她跳上陆英的自行车就出门了。
家里的自行车则留给其他人骑,二哥二嫂过来,肯定也要出去转转的,还有三哥四哥。
“你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啊,你看你的眼袋都出来了。”
丁薇今天穿着朴素,黄色的碎花衬衣,蓝色的单裤,轻便的回力小白鞋,还扎了充满朝气的丸子头,甚至因为太阳比较大,还戴了一顶大檐帽,坐在陆英的自行车座,一边吹着风,一边享受着初夏的美景。
丁薇的手放在陆英的腰部,他虽然没有回头,却还是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丁薇的回答也简
单:“是啊,昨天我们家聊天到很晚,说我二哥可能十一也要结婚了,本来挺累的,可能想的事儿多了,就睡不着了。你别光管我啊,我还没问你呢,你姐和我向风哥,怎么突然之间就结婚了呢!”
说到这个陆英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还说呢,过年放假回家,她把我先骗上车,她自己没上去,去找向风了,过年期间他们俩肯定发生了啥,向风都找到我家,见了我的父母,甚至还说要娶我姐姐,会让他父亲尽快过来提亲,并跟我们说了他母亲的事儿,我们都表示理解。”
“开学前,我姐和向风又回了哈市,见了他的母亲,可能结果不尽人意,所以我姐开学以后,姐夫和向叔叔提着重礼来我家提亲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的母亲,也和我们商量,要瞒着向阿姨举行婚礼,我家人尊重我姐的意思,就没过多的干涉,也不知道这样得来的婚姻,到底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