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锦城郊外却是亮如白昼,新帝军热火朝天地挖坑填坑,辰王军却是陷入一片死寂中。
众辰王军见不管如何求饶,新帝均是无视之,渐渐便没了声响,一个个表情木讷地接受即将死亡的现实。
“太子,你不得好死!你今日杀掉的皆是南夏的子民,你这种心狠手辣之人,岂有资格坐上皇位!这里四十万的魂灵,定不会放过你,定会生生世世缠着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大雪飞扬的郊外,被掳获的辰王军将领见下一个死亡的便是自己,骤然间竟直起上身,朝着那始终屹立在一旁的新帝骂去,声音之大在寂静的郊外显得格外清楚。
“哼,想不到辰王手下还有你这样的硬骨头。朕从不信神灵之说!不过,既然你急于求死,朕就成全了你!”端坐马背的新帝满含杀意的目光瞬间射向那名将领,冷哼一声后随即命令身旁的宋阳,“五马分尸,就地正法!”
“是!”宋阳半刻不敢耽搁,立即扬起手中的马鞭,马儿吃痛,瞬间朝着那名将领奔去。
只是半盏茶的时间,那名辰王军将领的四肢以及脖子上便被套上了绳索,五匹马儿在新帝军的驱使下顿时撒开腿奋力往外奔去,那将领来不及再出声辱骂新帝,已血溅雪地,被五马分尸。
经过此事,空气中除去浓郁的血腥味,再也没有多余的声音……
“皇上,靖王已经偷偷离开锦城!”宋阳重新回到新帝的身边低声道。
宋阳暗自焦急,忍不住低声说道:“皇上,若咱们今日早靖王一步进入锦城,只怕事情便不会如此了。咱们现在此举,等于是替靖王做嫁衣。”
“胡海是凌风华的人,即便咱们进了城,胡海断不会让我们关闭城门阻止凌风华进城。况且,谁又知锦城内没有其他的陷阱?虽然要捉住苏云卿,却也不能将自己搭进去。经过此事之后,颜烈元气大伤,待收拾了颜烈之后,朕再亲自再拾凌风华。”新帝目色冷峻,满面寒霜,寒声分析着如今的形势,“尽管苏云卿手上有先祖爷的废帝诏书,可即便凌风华等人找到了皇帝的人选,如今京城掌控在朕的手中,除非凌风华重选帝都,否则即便握有诏书又如何继位?而迁都一事,却是极其耗费人力、物力和财力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事,你认为靖王军还有多余的银两行迁都一事?”
只是,话虽如此,新帝却还是没有忍住,问道:“苏云卿呢?”
宋阳不禁低下头,低声回道:“靖王已秘密将靖王妃送走。据探子来报,原本藏身在靖王军营中的北冥军,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啪……’宋阳话音尚未消散在耳边,安静的郊外竟响起一道清亮的鞭子声……
宋阳猛地抬起头看向新帝,只见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长鞭竟在一瞬间狠狠地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颜烈这个混蛋,坏了朕的好事!”咬牙切齿的声音自齿间益处,新帝的脸上一片冰寒杀气。
一边,越往北前行,路途越发难行,大雪翩飞,寒风凛冽……
苏云卿自从在锦城伤了根基后,便有些胃寒。
追星则在车内铺了几层被褥,又替苏云卿盖了几层,同时又在车内用小巧的暖炉烧着银碳,这才让苏云卿舒适些。
“走了几日,也不知到哪里了!”此时北方遍布新帝军,凌风华为了让冥尘等人避开新帝军,因此选择的是一条崎岖难行之路。这条路只怕除了自小生长在北冥的冥尘,以及常年在北方带兵的凌风华之外,鲜少有人知晓。苏云卿研究了半天的地图,也没有找到任何一条相似的道路,便出声问着曾经随凌风华四处奔波的追星。
闻言,追星小心地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看去,只见外面风雪交加,四处白色茫茫一片,根本认不出地形,只能失望地回道:“回王妃,属下也不认识此处。”
见追星这些天与自己说话总是带着一丝惭愧内疚,苏云卿心知她还在为锦城没有找到大夫又让自己陷入危险一事难过,苏云卿放下手中的地图,拉过追星略有些冰凉的手……
“王妃,卑职手凉!”追星心头一惊,急忙出声,却又不敢拂开苏云卿的手。
“你摸摸,小家伙是不是很活跃?”苏云卿却不甚在意,更将追星的手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肚子上,让她感受到孩子的胎动。
追星只觉自己的手心被不知是小手还是小脚猛力踢了一下,顿时露出一抹笑容,满眼惊奇道:“王妃,孩子在踢我!”
见追星此时有些形似天真的孩子,苏云卿也随之一笑,“是啊,你看他多活泼,竟半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苏云卿话中有话,却是在避免让追星尴尬的情况下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