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损人也不是这样损法,至少也得看在我和你同事多年的份上,多给我留点面子。还好现在办公室里人少,要不然我不丢脸丢大了。”陈建民抗议道。
“说你需要找个老女人包养,又不是什么多丢人的事,那么紧张!何况,现在的社会是笑贫不笑娼,星期五餐厅不是一家开过一家,全台湾的牛郎甚至快追平舞女人数。”林海华吊诡的对着陈建民发笑,笑得他头皮发麻,从头凉到底。“喂,你哪天要是真想开了,到星期五餐厅做,我一定找几个姐妹淘去捧你的场。”
“林海华,你正经点!”
“我是很正经呀!”林海华睁着一双认真的眼睛。“我真的会去捧场嘛!哪怕一个小时要花上我一个月的薪水——”
“林——海——华——”陈建民吹胡子瞪眼睛的瞅着林海华,被她气得双颊泛红,几乎都快青紫了。
“好啦!”她不满地嘀咕:“我只是想尽点做朋友的道义,这样也不对。”
“你这个人的思想怎这么歪,居然劝朋友下海当男妓”
“不是男妓,是牛郎。”林海华认真的纠正。
陈建民生气的喊:“还不是都一样!都是在『做』!”
“那可不一样,至少牛郎听起来就高级点。”
“高不高级都是违法的事,我懒得和你说。”陈建民不理林海华,转身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还是少和她在一起为妙。
况且,他还得把“大林”公司的评估报告打好呈交上去。
嫣红枫树林、潺流溪水和悦耳鸟鸣声,落霞孤鹜的美丽景致竟无法吸引红衣美女。
“你还是决定这么做?”落叶知秋,林岳捡起一片枯老枫叶,拿在手里把玩。
红衣女子并没有回话,眼神远远地看着起伏山峦间渐渐隐没的夕阳。
“当年或许是他的错,但经过八年的煎熬……也该结束了。”
红衣女子漾起一抹阴冷绝美的笑容,透过精致美目看着林岳。
“难道你还想继续互相折磨下去?八年的自责还不够吗?”林岳害怕他最要好的朋友会就此迷失自己。
“或许你该问问,我这八年的伤痕是否缝补好了?可以原谅他『无心』的过失?”她嗤哼一声。“或许让我告诉你答案……还没。那道深及脏腑的伤痕,几乎可以说完全无法修补……你觉得呢?”
“仇恨并不是人生的全部,为什么你硬要以报复为目标来鞭挞自己呢?”
“对你,仇恨不是全部;但对我,仇恨就是我的全部,是我到现在还能生存在这个世界的动力。没有当年的仇,现在的我应该是个拥有全世界最深情爱意的幸福的人;没有恨,此时此刻你的谈话对象恐怕早变成一座无语墓地。”
“妮可——”
“别说了,八年前决定这么做,八年后你也别劝我停止。”她打开鲜红色的车门。“况且,坚强如他,我不见得能伤得了。”
“妮可——”林岳急忙坐进车里,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劝眼前被仇恨蒙蔽心智的妮可,她固执得连一句良言都听不进耳里。“妮可,听我说——”
“开车。”妮可笑笑地命令。
连浅浅的微笑都那么令人发颤,她怎会变成这样?林岳发动车子驶出,一路的下坡让窗外景致飞逝得好快,几乎看不清样貌。
“听说工程由大林得标。”妮可将墨镜戴上,开口。
“我还没接到通知。”
“大概就这两三天。”
“我非常好奇,为什么他会舍恚彻这家国际级建设公司,而选择名气不大的大林?”
“今天恚彻的负责人如果换人,也许他会选择恚彻。”
“就因为恚彻负责人的关系,所以他宁愿选择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