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时机依旎沉吟了一下,致庭看出她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致庭仔细端详着依旎,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有什么顾虑吗?”
依旎看着致庭,她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情,她不看致庭了,眼睛盯着吃了一半的冰淇淋,说道:“我有个问题一直以来想问问大哥。”
致庭说:“你说。”
依旎这个时候把目光转向致庭,他们四目相对,致庭的眼睛里满是疑问,依旎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依旎狠狠心索性说道:“大哥知道,依旎的姐姐小若对大哥一片情深,依旎就想知道,大哥到底有没有爱过小若姐?”
依旎此时的眼睛有点灼灼逼人,刀子一样盯着致庭,她想从他的神态间找到答案。
致庭听了眼睛里即刻流露出震惊,随即目光转向对面,神情间仿佛陷入沉思和回忆。
依旎顺势逼问道:“小若姐也一定想知道这个答案。她深爱的那个人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致庭把视线转回,看着依
旎,一脸的真诚:“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没有爱过她。我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她就像亲姐姐照顾弟弟一样照顾我,我对小若的情感是姐弟情。我实话实说。”
依旎的心里像被尖刀刺了一般疼痛,她多么希望致庭说的不是这个答案,哪怕对一个已故的人说出一个美丽的谎言也好,也算是一种慰藉,可偏偏不是这样。
答案真是叫人伤感又失望。
依旎还是心有不甘,她接着说:“如果小若还活着,你会不会爱上她?哪怕喜欢她也好。”
致庭没有思索便脱口而出:“这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没有遇见思朦的话,也许我会爱上她,那也该是为她对我的好而感动。但如果说实话,我爱上她的可能性不大或者没有可能性,因为她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类型的女孩。”
这句话于依旎而言简直万箭穿心,她的姐姐爱的这个人就这样对她,对一个逝者来说实在太残酷太狠心太无情!
他就不能说句谎话吗,以来安
慰那逝去的灵魂。
依旎什么都不想说,她的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致庭立即意识到他的话可能伤害了依旎,解释道:“我的话有点残酷,可我不想说谎。对不起。”
依旎低下头,抹着眼泪,脸别过去,不再看致庭。
有时候沉默比声嘶力竭更让人难受乃至难堪。
那晚,依旎做了一个梦,梦见小若来到她的房间跟她聊天,小若让她好好照顾致庭,尤其现在致庭这么伤心失落的时刻,她看着都心痛。
梦里小若跟她说,爱一个人是希望他过的好,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不求回报,只需付出,那便是一种爱的满足。
小若还说,她相信依旎会真正爱上致庭的,有一天致庭也会爱上依旎。
当依旎醒来时,再度回忆起小若的遗言,她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她忽然明白,如果小若活着的话,看到今天的致庭,不但不会生气恼怒反而会倍加心痛,是的,小若才是真正爱致庭的一个人。
依旎不禁想起七岁那年那场樱桃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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