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些情况大抵上是千篇一律、报喜不报忧。
不过他有心了,我也会收起哀愁,做出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亲近不亲近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冬儿,你应该明白,除非老天垂怜,否则,我们是很难很难再回得去了。”
这些年我已经尽了我所最大的努力了,现如今我手上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可是,我将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帝国,是我的公公,是一个即使是我活在二十一世纪我都需要仰望的人。
这些年,不断的努力,不断地变强,告诉自己不要考虑自己最后的成败因为只有不断的走下去我才不至于绝望,不至于崩溃乃至疯狂。每晚每晚午夜梦回。那些被我设计过地人,那一张张血淋淋的面容,在提示我这样做到底有没有价值?
冬儿发现我的神色有点异常,赶紧安慰道:“小姐,小姐。不要放弃。会有这么一天的,上天不会这么残忍。想想你的大格格,你们一定可以团聚地。你一定可以地!”
可怜的冬儿,我又吓到你了吗?
记得去年冬儿,我刚从河北回来,便一直高烧不止。冬儿喂给我地东西全都被我吐了出来,病情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转。有的时候我会从噩梦中惊醒,每次惊醒后就会脆弱地哭喊着十七阿哥的名字。
冬儿那时候被我吓坏了,只好整晚整晚的守着我。在我稍稍清醒的时候就跟我说现在十七阿哥的事情,就这样过了整整一个月,我地情况才算是稍微稳定了一点点。
“冬儿,你放心吧。我 看_书斋就算我一辈子都要这样躲躲藏藏,我也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自暴自弃,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就像十七阿哥一样,好好的活下去。让我在有生之年起码可以听到他的消息。哪怕只是只言片语;让我知道他还活着,跟我同处于一片天地里我活到现在才知道。有的时候,活下去也是爱一个人的一种方式……
可是我不知道,不久之后,我变被迫又再一次回到京城……
康熙六十年。冬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一次进京,迎接我的都是漫天大雪………是因为我的心太冷,还是老天爷认为,这个地方太冰冷?
手紧紧握住一方绫帕,上面鲜红的血迹在提醒我上一次,陪我来地起码有冬儿,而这一次,我真地只能一个人来了。
“小姐小、小姐……”冬儿躺在我的怀里,我不得不用手帕捂住她地伤口:“你你,没事吧……”
很多很多时候,我都没把冬儿当过自己人,她在我心中的定义很明确她是天地会派过来监视我的,她心中爱的是十四阿哥,为了这个她甚至差点害死过我……
我天性多疑,如果不是现在冬儿的脉象已经虚弱不堪,当剑刺进她胸口的那一刻,我甚至又想到了苦肉计这一个词。
“我没事,你不要说话,我已经找人请大夫去了。”而现在现在,我终于考虑要相信她了难道就因为曾今被背叛过,我就要一辈子都不相信一个人?
或许或许,是我病中的脆弱感染了她一样无望的爱情,以往的孤立无援,在那徘徊在生生死死的日子里,我身边只有她,而她也只有我作陪……
就在我虚弱的靠在她肩头脆弱的哭泣时,她是不是也在为我也在为自己垂泪?
或许或许,女人的友谊,没有了爱情,却会因为寂寞而变得浓厚而纯洁……
“小小姐,不要不要大夫,快逃……”冬儿虚弱的闭上眼,良久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是大内高手,刚才那几个是皇宫来的,快走,皇上找到你了!”
“不,我不走,你好了我再走,我钮钴禄。绮云或许卑鄙,却不至于连这点担当都没有!”鲜血已经把我的手帕浸的湿透,我有一种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比我从河北回来那种对自己无比的厌弃感还要来得强烈冬儿,这个在我最最孤寂的时候一直陪在我身边,看我我所有泪所有痛的知己,也要离我而去了吗?
“走……”冬儿的手越来越凉:“当初二爷将奴婢将奴婢送于小姐,就是……,就是要保护小姐的……”
手中的绫帕被我扭的几乎要碎裂,我至今尤记得冬儿说完最后那一句话时眼角划落的泪水………当初,陈淮风将她送与我,她一定是不甘心的吧?
她机智好学,更有一身好武艺,矢志抗清,又怎么甘心去给一个满洲格格为奴,更何况是要她牺牲自己的性命去维护我?
当她发现十四阿哥对我的情意时,定是更不甘心吧?为什么自己如此痴心之人,却要执着一个心根本就远离他的女人?
这么多不甘心。却还是要侍奉于我,却要想我之想,做我之做,到头来却要为我而死………即使她现在已经了解我,即使寂寞让我们化敌为友。她是否还是不甘?
对命运。对命运如此安排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