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濯看了一眼后让他放下,也不多问。倒是这店小二按捺不住,开口道,“这是一位贵客送您的,特意嘱咐了好几遍。”
“只是他又千番叮嘱,可万万不能告诉您他是谁。”这小二一副八卦模样,偏偏强装毫不好奇。
路濯是有名的清淡性子,只对着他笑一下,“我知晓,你不必为难。”
其声如幽涧泉流,细湲坠下,似有钟轻鸣。那小二听见他同自己讲话,莫名脸上一燥,挠头摆手,赶忙退了下去。
赵应祾拿起那香酥苹果咬一口,倒是真的酥脆爽口还夹杂清香。
只是这每一天在客栈都有人给他送点心,今天是香酥苹果,昨天是山药糕,前天是红糖馒头……那确实非比寻常。
他大概能猜到是谁,所以第一天也没有慌张,镇定自若地接受了这份匿名礼物。
赵应祾边吃边听众人讲话,将余下的点心分给周围人。
他们正说到赵应禛最近的动向。
牛永:“刚在马厩跟人闲聊,说庄王最近带了军队几百人在丘台县,也不知去干些什么。”
“你想想丘台在哪里?”钱远倒是敏锐。
牛永仔细一思索便明白个中道理了,“蓟州!”
朝廷之前不理睬齐王叛军,只掩下装作不知,无非就是在等有能力解决的人。
朝中饭桶一堆,各个就盼着庄王赢仗。平了外战,又要来平内乱。
何况朝廷不说不代表百姓不知。咽喉要塞锁了几个月,家中若有亲人在元、蓟两州的也不得相见,这点要命,怕是想压也压不住。
“齐王这就是所谓的时运不济!”雷国安也插进来,嗑着下小酒的花生评价道。
“先前跟辽打仗,打这么多年都没个结果。这齐王动个歪脑筋也不是想不通,要是我在他那位置,保不齐也得动点心思。”雷国安嘿嘿笑两声。
“他就是运气太不好,正好合着庄王打赢了。而且皇帝说是昏庸,却倒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丧尽天良之事,民心未散。”
“天时人和不得。他要反,就一个字,难!”
“何况庄王战事经历丰富,用兵如神。哪是他能对上的?守是容易,但也是死局。”雷国安手掌一张又猛地一握,是孙悟空难逃如来掌心之意。
钱远接过话来:“他也就投胎好,没做出过功绩也没带过兵,见到庄王怕是还要倨傲以长辈自居。”
“谁给他的胆子造反?怕是背后有点势力。”
他话已经说的明白。帮着造反的势力还能有谁?除了以前的辽,就只剩下目前能和晅并肩的西洲了。
侠客义士向来对叛国之徒没有好脸色,面上不屑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