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依然散落一地,穿过肩胛骨将戚昊厉钉在墙上的长剑已被贾有拔出,扔在地上,戚昊厉被贾有扶着,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肩膀,血液透过指缝汩汩而出,他的目光的方向,却是朝着不远处的牢房。
旁边贾有目光所看方向与戚昊厉同出一辙,就在方才,就在他拔剑的瞬间,牢房里那个聒噪的声音还在吼着,不过瞬息而已,那个声音如被人卡出脖子,一阵“呜呜”后,瞬间没了声音。
他是双手依然被铁链锁着,可整个人,却已经完全没了力气般垂了下来,刹一看,如同没有生命的稻草人。
戚昊厉和贾有皆觉得有些不对劲,戚昊厉朝贾有看过一眼:“你过去看看。”
贾有点头,让戚昊厉靠在墙壁上后,方才往牢房方向走去。
面具灿依然一动不动,他低垂着头,全身上下所有的重量都依托在悬挂在铁链上的双手上。
贾有走近,伸手往他鼻下上探去。
“贾叔,他怎么样?”戚昊厉问。
贾有放下手,这才缓缓摇头:“没气了。”面具灿死了,他自然不会认为他是服毒自杀,方才,面具灿叫的那么狂,八成是怒极攻心。
“估计是气死了。”贾有说。
真没想到啊,季公子那么温文尔雅的人,气起人来居然可以把人气死!他忽然有些庆幸,幸好他家堡主只是喝酒,倘若也这样生气,怕是不知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便就在贾有往牢房外走时,“噗”的一声从身后传来。
他下意识的往后一看,这不看不打紧,这一看,连他这个老江湖都觉得头皮发麻!
只见面具灿肚皮上,以肚脐处为破口,整整一大虫子正挡不住的往外掉,原本柔韧的肚皮,此刻更是如脆皮般一块块往下掉。每掉一块,更多的虫子也跟着往外掉。
“贾叔,快跑,是蛊!”戚昊厉亦是吓得不轻。当日在陵墓中,他已是见识过这东西的诡异,却没想到,如今在自己的地牢里,他竟再一次见到这东西!
蛊!贾有瞬间反应过来,戚昊厉说的,竟是南疆蛊毒!
他忙跑到戚昊厉旁边,架着他就要往外冲,这时,戚昊厉反而静了下来:“你等一下。”
贾有见戚昊厉还在往面具灿身上看,亦转身看了过去,只见面具灿肚子上已完全破成了一个大窟窿,什么肠肠肚肚全部和虫子一起流了出来。而那些原本还蠕动的欢快的白色虫子,这会儿越爬越慢,越爬越慢,到最后似乎已完全没了生命力般,一动不动的匍匐在血液中。
“好像死了。”贾有说。
无被听可。戚昊厉点头:“应该是怕空气。”他把手臂重新放到贾有肩上,“走吧,贾叔,我们出去。”
贾有心下更喜,从堡主进地牢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要出去!
“家里还有多少人?派人把这里打扫一下,另外,我想洗个澡。”戚昊厉的声音有些虚弱。
“是,我们上去后先给堡主包扎伤口,然后我叫人给堡主烧水洗澡。”贾有心下更是欢喜,堡主果然大好了,都知道要洗澡了!
话说,堡主这一身,啧啧,真……臭啊!
*
西凉,皇宫,椒房殿外。
一队送药的侍女站在殿门外面,为首的那个侍女一会儿看看银托盘上的药,一会儿眼巴巴的乞求的看着小蝶:“小蝶姐姐,这药再不送进去,可就凉了!小怪神医叮嘱过,这药必须趁热喝。”
小蝶往寝殿方向看过一眼,毅然决然的:“凉了就再热!”这皇上皇后娘娘万年做不腻味的运动,谁敢去打扰啊!这不找死么!
“可是……”为首的侍女更加为难,“小蝶姐姐,这药已经热了三次了!”
小蝶无奈望天,我当然知道你热了三次,可是,谁知道房里主子什么时候XX完啊!说起来,皇上也真是好体力啊,怎么都这么久了,也不带停歇的!
想到这里,小蝶一不小心走了下神,顺便思了下春:瞧娘娘叫得多欢,如果以后我也能找个体力这么好的,该有多幸福!
“小蝶姐姐,小蝶姐姐……”耳边,那为首侍女的叫唤声似乎一直没停。
“啊?”小蝶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脸上有点烧,忙往脸上摸了一把,幸好秋天风凉,脸上应该没红吧!
“小蝶姐姐,不是奴婢不愿意一再热药,实在是因为小怪神医严格制定了喝药的时间,一日也不能有误!”她看了看日头,脸上更是为难,“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喝药的时间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