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饭也吃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可这顿饭不是我请的,要不下次我再请回来?梁家驰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语气。
梁总不用再客气了。李从文替程芝回答,下午还有两个家长要见,现在走吗?
嗯。
梁家驰被截断话头,微虚起眼,有些锐利的看了李从文一眼,他不为所动。
程芝接过李从文递过来的头盔,对依依不舍的梁渡说再见。
程阿姨拜拜~梁渡想了想,从衣兜里掏出三姨公之前塞给她的糖果,阿姨,请你吃这个。
程芝看着她小手里摊着的水果糖,谢谢。然后选了一个橙子和苹果味儿的棒棒糖。
眼神落在橙子棒棒糖上,停留了几秒,额前落了几缕碎发,被风吹开,睫毛微抬,眸光直直对上若有所思的梁家驰。
程芝静静凝望他片刻后,合拢手心,对李从文说,我们走吧。
好。
看着小电驴渐渐驶远,人影在日光里变成模糊的轮廓后,梁家驰才收回目光。
看到墙角边斜堆着的雅马哈后,挑了挑眉峰,不服气的嘟哝了一句,这不比小电驴酷?
葬礼办了五天,作为独子的梁家驰每晚都要在灵堂守灵,外面是吹弹唱闹的殡仪队。
亲戚朋友们前两天还一副悲戚相,但现代葬礼的模式实在讽刺,更像是找个理由把大家聚集起来,光明正大的玩闹。
梁建山干脆在家里支了几张麻将桌,梁家驰跪在白烛花圈面前时,他一脸喜色的抚摸着麻将,等待胡牌。
最后一天,送走殡仪队和亲戚时,梁家驰重重的喘了口气,用力捏着太阳穴,感到稍许松懈。
哎呀,以后是没机会再这么热闹了。
梁建山靠着大门,手里捏着沓零零碎碎的钞票,拇指和食指揉搓着,点了点张数。
这几天他的手气出奇的好,该说是老天保佑吗。
梁家驰转过脸,看到他贪婪的表情,冷哼一声,放心,还是有机会的。
梁建山抬头,对上儿子冷硬的目光,喉咙一梗,数钱的动作变僵硬,你这几天辛苦了。
说完讨好一般的抽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他。
梁家驰看也不看,直接转身上楼。
之前通宵达旦的工作都没守灵辛苦,虽然刚才和梁建山把话说得难听,但他还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受不起,也受不了。
梁渡在楼上默写单词,看到父亲进来后,立刻放下本子,爸爸。
梁家驰呼了口气,摸着她的小脑瓜,顺势坐在书桌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