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药铺。
傅弘玄咬牙扶着床坐起来,下身剧痛无比。
在周大夫殷殷不舍的目光下,他扶着周围的桌子和墙壁,一步步挪出了这间折磨了自己不知多少时间的屋子。
再看到外面明媚的阳光时,傅弘玄竟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馊了,气味熏人,头发也变成一绺一绺的贴在脑门上,看起来邋遢至极。
但是此刻,傅弘玄顾不得在乎周围人嫌弃的目光,跌跌撞撞的往医馆外面走去。
出了医馆,早有人等在那里。
阮轻轻带着阮小宝站在门口,阿一阿二站在另一边,防备的看着阮轻轻。
阿一阿二形容枯瘦,衣衫破烂,双眼无神,身上还带着不少伤口,一看就知道他们吃了不少苦。
一看到傅弘玄,顿时扑了过来跪在他面前,声音都哽咽了,“世子,是属下失职,属下被阮轻轻抓走折磨,根本无力反抗,才让世子受了这么多苦,属下对不住您啊。”
在这里遭受了那么多冷眼,再见到忠心的下属,傅弘玄心里竟然有些感动,“起来吧,你们也吃了不少苦。”
二人听话的站在他身后,目光和阮轻轻对上,一触即分。
傅弘玄看着阮轻轻的目光里止不住的阴毒,“贱人,你给本世子等着,等本世子回到北笙,一定让人踏平逍遥城。”
阮轻轻不在意他的狠话,给人家都阉了,让他放点狠话心理平衡一下也没事。
她把一脸不安的阮小宝推了过去,“这是你儿子,你爹已经死了,你也没法再生,他就是你唯一的孩子,至于要不要好好对他,就看你自己了。”
阮小宝这些天在外面过得并不好,他年龄小,去做工人家根本不要,只能去街边沿街乞讨。
逍遥城又禁止乞讨,那些卫兵以为他是孤儿,给他送到了专门救济孤儿乞丐的慈善堂。
在那里,靠着每日做一些简单的手工活,他倒也能过得下去,但是这跟在阮轻轻身边的生活简直天差地别。
阮小宝一直尝试从慈善堂逃出去,他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那里把守的可都是人高马大的士兵,周围的院墙也专门加固过,防止一些匪徒潜入。
他尝试几次没成功还被惩罚饿了肚子后,就老实了。
直到今天,他被人带了出来,见到了阮轻轻。
阮小宝高兴的就要扑过去认娘,结果阮轻轻只是态度冷淡的说给他找了个好去处,就不再理会他。
现在他知道了,阮轻轻是想让他跟着他爹回去。
傅弘玄并不买账,“你的儿子还想进我宁国公府的大门,别做梦了。”
阮轻轻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据我所知,傅家并不只有你们一家,别的旁支不少,你如果不想过继别人的孩子,最好听我的话。”
阿一适时低声道:“世子,国公大人,国公大人已经去了,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傅弘玄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阿二也开口,“国公大人日前回北笙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一伙打架的江湖人,受到波及,当场就没了。”
傅弘玄摇着头,不愿意接受这个噩耗,“不,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我爹那么厉害,他身边侍卫那么多,怎么可能死,你们休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