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泽,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江枫声音里掺杂着挣扎,难受,仿佛置身于深不可测的深渊,看不到一点尽头,只有坐等死亡。
顾景泽起身,与之对视“对,怎么了?你要反抗吗?!”
江枫攥紧的手松开,最后一丝光亮彻底在心底消失不见,无力坠入万丈深渊。
“好,算我还你的”顾景泽没听出其中的意味,只认为江枫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抵消自己所花的三百万,以此来累积,离开自己。
顾景泽眸子更深邃了,伸手紧捏江枫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咬牙切齿“江枫,你只是我养的一条狗,我欢喜的时候可以好声好气和你说话,我不欢喜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是……”
江枫睫毛微颤,温热的心霎时变的冰冷,心仿佛被数万只蚂蚁啃咬,痛如刀绞,江枫轻笑一声,垂头,声音机械式“好”
顾景泽放开紧攥江枫的下巴,声音渐柔“嗯,自己在旁边玩。”
江枫坐在沙发上,看着顾景泽离开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无力的将头埋进臂弯,声音嘶哑“呵……哈哈哈哈……md……**”
“为什么自己总是相信顾景泽会改变……他明明保证过了,保证过……不会拿戳我心口的话……诋毁我的……哈哈哈……”
“md……”
江枫感受到了自己不受控制的情绪,脚步踉跄着扶着桌子,走进了浴室里,任由冷水淋透自己的全身,想要借此平复内心的动荡。
江枫的脸颊上,不知何时开始,有细碎的水滴滑落,它们悄无声息地流淌着,直至顺着脖颈,消失在衣领之中。
这些水滴,既像泪水,又像是从头顶洒落的水。
“布偶熊……”江枫低声呢喃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慌乱和迷茫,手忙脚乱地四处张望。
终于在门外发现了它,心中的一块巨石才算落了地:“还好……你还在……只剩你了……”声音越来越微弱,带着无尽的无助和颤抖。
江枫迅速迈出浴室,如同发疯一般扯下湿漉漉的衣物,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裳。
做完这些,他才如释重负般紧紧抱住了那只布偶熊。
他将头深深埋进布偶熊柔软的身体里,拼命汲取着其中残留的微弱气息。
然而,没过多久,江枫抱着布偶熊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嘴唇紧闭,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不会的……不会的”反复呢喃。
“砰!!”布偶熊被狠狠砸向了桌台上的玻璃瓶,导致玻璃瓶四散开来。
江枫一脸惊恐的捂住自己直发疼的脑袋,一斟斟欺骗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重播。
“为什么!为什么!都骗我!都骗我!!!”江枫承受不住头疼剧烈的刺痛,双脚不禁发软,重重的往地上磕去,流出了似彼岸花般鲜艳,夺目的暗红血迹。
江枫仿佛不知疼痛,嘴里反复呢喃“都骗我”三个字,似是要深深刻进心里,烙上不可磨灭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江枫目光转移到了四散开来的玻璃碎片上,眼神闪着贪婪的目光,双手颤抖的拿起尖锐的玻璃碎片,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大动脉的地方。
手渐渐发力,一阵阵刺痛唤醒了江枫最后一丝冷静。
江枫眼眸渐渐恢复如初,手里紧攥的碎片随着力的松懈,掉落在地,摔成了两半,似江枫本就不完整的心般。
……
茗伊听到保镖的提醒,目光看了看拍摄场地的顾景泽,没在顾忌,起身快步走向了休息室。
门刚一打开就看到了江枫神色如常的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小枫哥!”
江枫闻声望去,目光看到茗伊后,扯出一抹笑意“怎么了?”声音温和。
茗伊看见江枫无碍,松了口气,摇了摇头“没事儿,我就是听保镖说;你这好像有很大的动静,所以来看看。”
江枫将手中的玻璃碎片倒进垃圾桶里,收拾完一切,无所事事的坐在了沙发上“我刚刚不小心把玻璃打碎了,所以才导致动静大了些,不用担心”
茗伊目光好像看到了江枫脖颈处的包扎,心头猛的一紧,连忙朝着江枫走去,伸手轻柔的触碰那儿的纱布“你受伤了吗?要不要现在去医院?”
江枫无措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包扎处,声音颤抖“只是不小心磕到了而已,没事的”
“什么叫没事,事大了好吧!”茗伊皱眉,语气很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