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大声说着,全然不顾周围一脸难看的赵人。
他就仿佛要将心中的憋闷,全部在此刻发泄出来。
不顾下场如何,也不论结果是好是坏。
反正结果再坏,也不过死亡。
“拿着剑就了不起?”赵姬对拿剑的赵臣,怒目而视,“杀孩童了不起?你好大的威风,好有女子气概!”
赵姬贴向其脸,质问道:“要不要给你颁个奖?让你死后有颜见先祖乎?我若是你先祖,早就从坟墓里钻出来,给你这没用玩意一巴掌。怯懦,无能之辈,就知在男子与孩童面前逞威风。”
“你!”赵臣眉毛横飞,手指赵姬,胸膛不断起伏。
“你什么你?话都说不清楚,也不知赵王如何想的,居然聘你入仕。放只狗在这,也比你叫的流畅!”
“我···我!”赵臣上气不接下气,胸膛起伏更甚,“我···我···杀···杀···了···你个贱夫!!!”
“你可是贱夫所生?!”赵姬按住赵臣的手腕,将其剑放于脖颈,“杀,尽管杀!让世人看看,赵人是如何的威风,就只杀男子与孩童!”
他眼神中,丝毫不见半分怯弱,“常言,燕赵之地多壮士。如今一看,不过是讽刺。什么壮士?皆鼠辈。甚至不仅是鼠辈。道理谈不过,就要用刀剑来说话?礼义廉耻,未曾学也?子不教,双亲之过。你就这样给你父母长脸的?你与蛮夷胡人又有何不同?!”
赵臣身体都在颤抖,却未动分毫。
若是杀了赵姬,岂不是真的让人看了笑话。
赵姬可不管这些,一把夺过长剑,“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
轻弹长剑。
长剑发出一声嗡鸣。
“剑乃君子,天生灵性。强者只会向更强者拔剑,弱者才会向更弱者拔剑。”赵姬随手将剑扔到地上,“我都替这把剑为你感到羞耻。此君子剑,你有何资格佩戴?”
赵姬目视赵臣,“丢你先人。”
“你···!”赵臣手指赵姬,想要吐些什么,却被其生生咽了下去。
她捂着起伏不定的胸膛,指向赵姬的手,都在颤抖。
“只因赵国有你这等蝇营狗苟之辈,尸位素餐。赵国才从强国,落魄于今。”赵姬同样手指此人,“沐冠而猴之徒,又有何资格站在这里,给你祖先留些颜面吧!”
赵臣听完这话,两眼一黑,直挺挺倒地。
众赵臣连忙上前,查看其状况。
有一老妪见此,对赵姬喝道:“你乃赵人,不思报国,却在此地大肆污蔑,又有何脸面见先祖?秦人杀我等手足姐妹。城中乃至孩童,皆提刀剑,誓于秦人死战!而你,却带着秦人逃走。如今被擒,又在此地大放厥词。犹可恨,不可恕!你是赵人,我等暂且不杀你,但那小秦人,必死!以壮我赵军士气。”
“谁说我儿是秦人?”赵姬手指向嬴政,“我儿乃我之血脉,生于赵,长于赵。吃的是赵粮,喝的是赵水。她乃赵政!又怎的只是秦人?一上来就要对我儿喊打喊杀,甚至出动军队,搜捕我儿。我乃其父,岂能见我儿被尔等所害?”
赵姬注视老妪,“难不成就因其母是秦人,就要杀我儿?我且有报国之心,也愿手提三尺剑,为赵国而战。但,我乃人父,为保我儿,逃亡至今。敢问,何错有之?”
老妪顿时说不出话来。
她沉默良久,方才嘟囔道:“可···可她毕竟是秦人。”
“再说一遍,她不是!从此以后,她名赵政!跟父姓!”
赢政呆愣愣的看着赵姬。
父亲实在太···太威风了!
“哈哈哈。”秦国使者哈哈大笑,“满堂赵臣,却被一男子说得哑口无言。”
“你别笑!”赵姬几步上前,走到秦国使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