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记得,苏荷曾对他说起过,苏凌幼时从高处摔下,回来后变得呆呆傻傻,苏荣海四处求医问药,治疗无果,最后是由一位云游的老神仙治好的。
既然是老神仙,想必疑难杂症不在话下。
刘氏迟疑半晌道:“你要为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去求苏荷找那老神仙的下落?砚修,我的好孙儿!你能保证一定会治好吗?我只怕到时候花了钱,又浪费了精力!依我看,不如就让其自生自灭,算了吧。”
“祖母!那是我的孩子,怎可弃之如敝屐?”
陆砚修很少见的在刘氏面前梗着脖子反驳,想起襁褓中婴儿的面孔,和柳萋萋哭肿的眼睛,他心上一疼,对刘氏道:“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想办法,就不劳烦祖母费心!若是需要有银钱打点的地方,我……我也会自己想办法。”
“你!”
刘氏当真是觉得陆砚修糊涂,可还没来得及指责他几句,人已经急匆匆离开。
杨婆子见她情绪有些激动,微微喘着,忙安慰道:“老夫人息怒!大少爷也是心疼柳姨娘,若是真能请得老神仙,也不失为良策,救人命总比谋人命的好!”
“话是这么说,可府上近日……”刘氏觉得有些不顺遂,又怕说出来更加不吉利,摇摇头叹息一声,算是作罢。
陆知礼被用刑一百杖,前两日身子不能动弹,今日方才归家。刘氏与陆砚修说完话以后,见到了卧伤在榻的陆知礼,他趴在床上,身旁站着刚给他擦完药的小厮。
见到刘氏来,陆知礼有气无力的唤了句祖母,听的刘氏心尖儿都疼的不行。
“大夫可曾说过伤势几日会好?”
“最短也得半个月。”
如果不是二皇子偷偷打点过让人手下留情,他现在已经奄奄一息,吊着一口气等着见阎王了!
几日的牢狱之灾,无法再参加的考试,被毁掉的名声……
陆知礼紧紧攥着被角,呲目欲裂。
“好孙儿,前程的事不着急,等你休养好了再说。”
陆知礼冷冷道:“祖母放心,我背后有人,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苏荷,他自然要报复回去!
不管哪一方面,刘氏一向对他报有信心,心里也明白孙儿身后要不是有贵人相助,想必伤的更惨。
“一时的挫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法振作起来。知礼,俗语都讲礼尚往来,这仇怨,自然也得还回去!”
刘氏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吃了那么大一个亏,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陆知礼回答:“我知晓。”
苏宅。
陆砚修骑着骏马来到门前,还没来得及下马,台阶上的小厮已经走上前来说:“今日小姐出门去了。”
“去哪里?”
“回府上了,听说好像是要议亲。”
陆砚修牵住缰绳的手一顿,重复问了一遍:“你是说,苏荷即将议亲?她准备嫁人?”
小厮挠挠头回想:“是裴夏姑娘今早离开时,曾透露小姐要回去议亲。”
他只是凑巧听见,应该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