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犯我,我必还之。
百里枫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神色也显得阴郁:“我早说过你伶牙俐齿,还真是一点儿没错。苏荷,别想着惹怒我。就算将来是太子即位,我好歹也是个藩王,捏死你,捏死苏家,就跟玩泥巴一样简单!”
苏荷眉心微蹙,沉声回答:“二皇子受万民供拜,便是这样对万民喊打喊杀的么?也难怪呢,太子得了民心,而你,什么也没有。”
“你……”
“原来夫人在这里?还真是让我一阵好找。”
一道温柔又清冷的声线响在耳侧,陆淮鹤踏步而来,春风含笑的走到苏荷面前,很自然的揽过她,低声问:“不是说探望一下就回来,怎么耽搁这么久?”
“我……”
见到他,一直紧绷着的苏荷方才卸下防备,因生气的眼瞳透亮泛红,如同清水浸过的玉石。
陆淮鹤怜惜的揉揉她小脸,伸手舒展开紧蹙的眉心,声音清润:“二皇子本就不是好人,你害怕是应该的。有我在你身边,他不敢冒犯。”
“本皇子何时不算好人?陆渊你眼神没问题吧?而且她哪里害怕了?”
百里枫越来越不懂陆淮鹤,不娶妻就不娶妻吧,孤孤单单的有什么不好?一辈子那么短,有什么不能过的?非要娶个女人来气他?
陆淮鹤展眉看来,温言解释:“二皇子的口碑在京中一向不好,我夫人胆小怕事,最惧祸端,自然会害怕你。”
这这这……跟不解释有什么两样?
百里枫翻个白眼,偏要在口舌上占个上风:“深更半夜的,你家夫人独自去牢里探望前夫,本皇子怎么觉得一点儿也不清白?”
“是么?在我看来,夫人留恋旧情,乃是重情重义,非薄情之徒。”陆淮鹤眉梢微挑,语调故意拉长且慢,揽住苏荷腰身的手还紧了几分。
不知为何,听见他为自己开解,苏荷有些莫名的心虚。
她与陆砚修倒是清白,可深夜来此本就不好推说,而且事先还没有告知于他。
苏荷暗自叹息了声,有些发愁待会该如何跟陆淮鹤解释。
百里枫彻底抓狂:“陆渊,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那个女人还是个二嫁妇,怎么就让人稀奇了?
陆淮鹤随口回答:“兴许二皇子是那头驴。”
“你!”
苏荷掩嘴轻笑。
能在陆淮鹤面前吃瘪,百里枫算是最不委屈的人了,谁让他名声差到街边的老太太都要唾弃一口?
挥金如土,劫掠少女,光明正大出入青楼……还有许多未曾记录在册的小事。
难怪了。
“夜深了,我家夫人畏寒,先告辞了。”
陆淮鹤不在此多做逗留,带着苏荷坐上了回郦园的马车,路过被百里枫坐过的位置时,还嫌弃的擦了擦。
裴夏也明晃晃的在侍卫们的注视下坐上了马车。
待车内坐定以后,苏荷偷偷打量着陆淮鹤的神情,见他没什么异样,嘴唇一动着急想要解释:“其实我跟陆砚修没什么……”
“我再晚来些,百里枫定然要在你面前示威。”
他那种人,在朝堂上没有争得一席之地,所以总是会在其他地方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