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上前接过的云大娘手里的纸包的,打开看看,又递到鼻子前闻了下,而后面朝乔晓棠道:“二少夫人,这是一包紫荆花粉!”
朱樱的声音一出来,院内众人皆都露了惊惧之色,一起将目光投到了跪地的杨翠兰身上。
“杨嫂子,你……你藏了这紫荆花粉,是什么居心?你,你快从实招了来!”秦姨娘手指着杨翠兰,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杨翠兰本是惊慌不已,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这会儿听得秦姨娘说话,她抬起了头,看了看秦姨娘,片刻后,面上一松,顿时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二少夫人,我说,我都说了,这东西是秦姨娘给我的,她叫我隔个几天就往夫人晾晒在外面的衣裳上洒一些,还有被套,床单,只要是夫人穿的,盖的,她都叫洒上一些……”
杨翠兰这话一出来,惊得院内众人一个张大了嘴巴来,秦姨娘对夫人的忠心众人可是有目共睹的,她怎么可能生了这样歹毒的心思,这样处心积虑地害夫人?
“你,你,你这恶妇,你血口喷人,你……”秦姨娘顿时气得脸色发白,手捂着胸口,身子都有些摇晃了起来,她身后的丫鬟忙上前将她搀扶住了。
乔晓棠朝秦娘娘看了一眼,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翠兰,发现那妇人的嘴角处竟是露了一丝得意之色,她随即皱了下眉头。
“押她到夫人跟前去吧。”乔晓棠指着杨翠兰道。
云大娘答应一声,两个婆子立即上前了,一左一右就押起了杨翠兰。
乔晓棠又抬手示意流苏过来了,与她耳语了一番,流苏听得连连点头应下,而后快着脚步出了院门。
片刻之后,众人押着杨翠兰到了徐氏的院中。听得外面动静,崔绮扶着徐氏出得门来。见得台阶下被绳索捆绑的杨翠兰,徐氏顿时怒火上冲。
“是这贱婢害的我吗?”徐氏指着杨翠兰沉声问道。
乔晓棠忙上前了,指了指着朱樱手里拿的紫荆花粉,又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说给徐氏听了。
“说,你为何要害我?”徐氏听是顿时火冒三丈,手指着杨翠兰喝了一声。
“夫人,夫人,不关我的事啊,我是被逼的,都是秦姨娘逼我的……”杨翠兰突然喊叫了起来,一边喊着,一边用畏惧惊恐的眼光看向了秦姨娘。
“夫人,她这是胡说,我怎么可能会有害你的心思?”秦姨娘慌得抬起一双泪眼看向了徐氏。
“夫人,您别听她狡辩,就是她给我的花粉,她说她恨夫人,恨夫人您独占了侯爷,还说之所以侯爷冷落她母子二人,都是夫人在背后搞的鬼。她还说这花粉不会一时要了您的命,只慢慢地折磨着,只要您受苦,她心里就平衡些……”杨翠兰突然大声嚷了起来,将秦姨娘带着颤抖的分辩声全都盖了下去。
听着杨翠兰的喊叫,徐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又见得秦姨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眼泪汪汪地朝她看着,徐氏顿时也感觉心里不是滋味来。
“晓棠,这贱婢,她……她是在胡乱攀咬吧?”徐氏看向乔晓棠问道。
乔晓棠没有立即回徐氏的话,她朝院门口看了看,见得门口还没有人影出现,她心里有点着急,可面上仍是镇定着,走到徐氏身边开口了。
“娘,您看看这个。”乔晓棠一边说着,一边朝自袖l内拿出了一个小册子递了过来。
徐氏有些疑惑着接过了乔晓棠手里的小册子,有打开看了看,才看了几行,面上就有了些震动之色,赶紧又往后翻去,看着看着,徐氏的眼睛里就有了湿意,翻了十几页过后,徐氏抬起了头,看向台阶下的秦姨娘的眸光已是变了。
“秀如,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有心,我真不该怀疑于你……”徐氏看着秦姨娘,声音里有些凝噎的感觉。
“夫人,我……”秦姨娘听得这话,顿时泪痕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了看徐氏,又用感激的眼光看向了乔晓棠。
见得这眼前情形,乔晓棠轻笑了下,心里也感觉一阵轻松,那小册子是她刚才在秦姨娘的案桌上发现的。上面记录的,全是对咳喘病人有益的事项,有饮食调理,有各种单方,忌什么,宜什么,都详详细细地记录着,密密麻麻的都写满了,字字句句都透着用心和虔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生出害人之心?
“这贱婢心思恶毒,事到如今还敢诬陷秦姨娘,来人,掌嘴,打到她招认出主谋为止!”徐氏抬高声音发了话。
云大娘听得一挥手,当即就有婆子上了前,扬起巴掌就朝杨翠兰的脸上招呼了上去。
“嗷呦,疼死了我了!”杨翠兰痛叫了一声,可嘴巴上立刻又挨了另一巴掌。
那婆子左右开工,一连打了杨翠兰十来个巴掌,杨翠兰嘴角都出了血,可还是强忍着死不开口,只哇哇惨叫着。
“好个嘴硬的贱婢,再打狠些!”徐氏见状越发气恼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有声音传了进来。
“娘,您息怒,这狗奴才已经招认了!”
是崔焕的声音!乔晓棠听得一阵惊喜,忙朝门口看去,就看见崔焕正踏着大步进来,他身后跟着金镗和连弩,两人拖着一个身着褐衣中年男子,那男子鼻青脸肿,浑身瘫软着被拖了进来。
杨翠兰见了拿男子,顿时脸上呈现灰败之色,浑身都发起了抖,再没了刚才的嘴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