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谷仙无奈的笑道:“就这么点小寒症,非要从冬天留到现在孝顺我,你待我可真是不薄啊!”
闫素素也笑:“呵呵,这不是孝顺你,而是找点事给你做,省的你整日闲着。”
“你怎么就知道我闲着了?”
“猜的!”也因为闫素素从未听蝶谷仙说忙过。
蝶谷仙指尖搭上闫素素皓腕,有报复的用力一掐,道:“再闲,也闲不过你。”
说罢,放松了力道,认认真真的给闫素素号起脉搏来。
少顷,他松开了闫素素的手腕,故作沉重的摇头道:“这病入膏肓了,无药可治了。”
闫素素怎会不知他是在逗自己,是以也配合道:“啊呀,那可怎么办?”
“坐吃等死。”
“那敢问大夫,我还有多少日子?”
蝶谷仙支着单手,扣着下巴,做深沉状:“不好说,最多,只有七八十年的光景了。”
闫素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人啊,总能给她带来轻松愉快的好心情。
“只有七八十年了啊,那我可怎么办,我还没有活够呢!”
“替自己节哀吧,看在你这般可怜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说罢,这七八十年的时光,你想怎么过?”
“可以怎么过?”闫素素笑道。
“这自然要看你了,平平静静或是轰轰烈烈,都随你选择。”
闫素素做思考状:“这我可要好好的考虑考虑,毕竟只剩下七八十年了,光阴有限啊。”
正和蝶谷仙逗着玩呢,明月进来奉茶了,打算了这轻松愉快的小玩笑。
“王妃,蝶公子,奴婢给你们泡了一盏梅子香。”
梅子香是初冬时节才开始采摘的茶叶,大抵同现代的冻顶乌龙,闫素素平素里最爱喝的茶,便是梅子香,明月这是逢迎了闫素素的喜好。
蝶谷仙取了一盏茶,放到手心细闻一阵,随后送到了闫素素手里:“依我看,这余下的七八十年,品茶赏月,笑看云舒,闲听冷雨,才是最适合你的过法。”
“还是你了解我!”闫素素仰头豪爽的饮尽杯中香茶,对蝶谷仙莞尔一笑。
知己难寻,闫素素此生有蝶谷仙这么一个知己,也算足矣。
而更让她庆幸的是,这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婚后女人就只能围绕着丈夫一个人转圈的时代,元闵翔非但许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也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去交友。
至少对于和蝶谷仙的交往,元闵翔从未发表过什么反对的态度。
明月上完茶后,识相的退了下去,侯在门口,看着明月绯红的脸颊,闫素素戏谑道:“你还当很是个万人迷,我家这丫头就叫你迷的七荤八素的,每次比我还期待你来。”
“不过是因为我戴着一张面具,觉得我神秘罢了。若是我把这面具摘掉,露出那一张丑颜来,估计早就把这些姑娘丫头们给吓跑了。”蝶谷仙自我揶揄的笑道。
闫素素给他满上了茶,也给自己重新添加了一杯,看着窗外的白残花,感慨道:“又是一年春来到。”
蝶谷仙呷一口茶,接道:“满庭落英熏浪涛。”
倒是应景,将那大簇大簇浪花一样的白残花描绘的恰到好处。
“今年的天暖,白残花居然开的这么早,估摸着到了七月份光景,这花就凋谢了。”
蝶谷仙笑道:“虽然开的早,却依旧烂漫。百丈白残枝,缭绕成洞房。密叶翠帷重,浓花红锦张。张著玉局棋,迁此朱夏长。香云落衣袂,一月留余香。这白残花香气浓郁,闵翔是极喜欢的,所以才会满院子的都种了白残花。”
“他喜欢的花还不少。”
“是,他也喜欢梅花,梅花清雅高洁,迎寒独香,虽然独孤,却是铁骨铮铮。和闵翔的个性倒是有几分相像。”
“呵呵,你对他倒是挺了解。”
“自然!”蝶谷仙笑道,“以前未曾告诉你,是因为知道你一直都不中意他,怕你因为不喜欢他,波及到我身上,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我和他相识已久。”
“那也不怎么见你和他罩面!”闫素素记忆里,并没有太多元闵翔和蝶谷仙的交集。
蝶谷仙笑了起来,嘴角弯弯,很是迷人:“君子之交淡如水,你不知道吗?对了,今日怎么不见他,他不是应该已经下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