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若是遇到了老二老三,那岂不是糟糕。
前途未卜,退路又无,考虑了一番,她还是骑上了小毛驴,带上的斗笠,继续往前行。
见到第一个村庄的时候,她心底透着喜悦,但是一进村,她就想走了。
这个村庄里,村名还不及士兵多,从士兵的穿着打扮来看,俨然就是天元王朝的人。
她这才想起,自己走的这条小道,面向北方,难不成,她居然已经走到了边境,来到了战场边缘?
也都怪她,进那小城的时候,没有问清楚现在地处何处,本是要逃的离元闵翔远远的,不想现在居然又主动凑了过来,她这都是在做什么。
骑了毛驴,转身要走,一个高大的士兵,忽然在她的左侧,轰然倒地,七窍流血,四肢抽搐。
闫素素见状,也顾不上走了,忙一把跳下毛驴,走到士兵边上:“你怎么了,喂,你怎么了?”
素手,已经在说话的当会儿,探上了士兵的脉搏,一探,她大惊失色:“砒霜,怎么会砒霜中毒?”
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她忙从驴子上取下了自己的牛皮水壶,凑到了男人的口边:“能听到我说话吗?快喝下去,快点。”
那人求生心切,看闫素素把他脉,就知道她必定是知道点医理的,忙是遵了她的话,大口的开始喝下牛皮水壶里的水。
看着一水壶的水都落了那人的肚子,闫素素命令道:“张嘴。”
周边有人,已经渐渐聚拢过来,有人惋惜:“又要死人了。”
有人愤怒:“该死的凤狼,害的我军死伤惨重,若是让老子抓到他,非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他的血,啃他的肉。”
也有人看着闫素素,质问道:“你哪里来的,你在做什么?”
闫素素抬头,看向众人:“麻烦谁给我去取绿豆三两捣碎,鸡蛋清五个和绿豆调和,还有牛奶一大罐,谢谢。”
“你做什么?”有人问道。
闫素素答的干脆利落:“救他,他砒霜中毒了,再不救治,后果不堪设想,快去。”
有人当真去取了,另外一些人,则是对着她威胁道:“人都要死了,你不让他安生的去,到底要做什么,救他,砒霜中毒,能救得了吗?你最好不要乱搞,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对于这些威胁,闫素素置若罔闻,在众人的或怀疑,或看戏,或抱以希望的围观之中,居然毫不避讳的将修长的手指,伸入了倒地将士的咽喉之中。
一番催吐,那人吐出了大量方才喝下的水。
调和好的蛋清绿豆以及牛奶都送了过来。
“喝下!”将牛奶推倒男人嘴边。
男人赶紧大口饮下。
闫素素继续催吐。
两番催吐下来,本已经气绝身亡的男人,居然还虚弱的睁开着眼睛,大家便有点渐渐相信闫素素了,把剩余的绿豆蛋清汤给他服下后,闫素素起了身,神色稍事放松了一点:“把他扶下去,记得每隔三个时辰,给他服用一次绿豆粉蛋清,明日的这个时候,毒应该就能解了。”
“你……是大夫?”有人问道。
闫素素轻笑不语,收拾了自己的牛皮水囊,上了驴背:“请问前头是否在打仗?”
“相去五十里,是我们的营地,你不要再往前了。”
“那你们何以在此?不在营地之中驻扎?”闫素素问了一句,对于这场战争,多少是关心的。
有个士兵见她生的美丽,又救了她们的人,便对她无所隐瞒,将凤狼如何卑鄙,军营里伤亡惨重,水源短缺让士兵口干舌燥,士气大跌,王爷命他们去附近五十里地的村庄往返打农家的干净井水等等悉数和闫素素托出。
闫素素皱眉:“凤狼在水源上,下了砒霜?”
“是啊,姑娘,给你提个醒儿,你一路上,不要饮长厦河的水,蒙得儿的两个村庄也受了波及,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