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出手更狠,花瓣漫天飞舞,她用手刨开那些扒在那女人身上的透明小蛇,有些已经像蚂蝗一样深入肉里,紧紧咬着不放,透明的蛇体逐渐变为粉红色。
一股气流吹起幻瑶的长发凌乱飘荡,边叫喊边颤抖。她满手鲜血,脸上也溅满了肮脏的液体,白衣褶皱不堪,像伫立在黄昏泥土下的恶魔。
终于清理干净那女人身上的秽物,幻瑶再也无法支撑,眼前一黑,倒在了蛇堆里。
噩梦,没有尽头的噩梦。黑,白纸洒墨的黑。
无数白色的骷髅手从墨水一般浓稠的河流里伸出,抓着她的衣襟不放。
长长的骨节扣住她的喉咙,难以叫喊出声,空气中的血腥气让她无法呼吸。
她穿着破碎的流苏裙沿着残败的古城墙奔跑,摔倒在荆棘丛中。
当她再也无法站起的时候,万千利爪罩紧了她。
闭上双眼,有泪水轻轻荡下。
空气中突然传来淡淡沁人的花香,一路颓废的荆棘丛里竟然站立起一株株往生花。
有琴声自天边传来,消磨心中的恐惧。
红漫黑岸,血洒天涯。
花开到很遥远很遥远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只纤纤素手在赤艳花丛里伸向了她。
“跟我走。”
红衣男子在白月下如歌般诵道,夜色勾人。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身上魅人的寒气。
即使靠得再近,她也无法看清那张渴望中见到的面容。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满城的红花海,如墨的河流,狰狞的白骨,都消失不见。
眼前的男人眼洒流风,淡定自如。
“我没死啊。。。”幻瑶试着让自己清醒,差点又把云花语当成梦里的红衣男子,太恍惚了。
“你真让本座失望。”云花语讽刺道,他以为,她会坚持到看见追月的孩子,再昏过去,他精心布置的好戏,才看到一半,就支持不住了。
“疯子。”幻瑶刚说完,云花语就用力扣住她的喉咙,简直比梦里那些白爪还要凄厉“你说什么?”
“云花语你疯了。”幻瑶无法挪开他的手,感到身上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
“你救了皇后,要记一功呢。”云花语猛地放开她,幻瑶摔倒在玉床 上,她居然又上了云花语的床!
疯了,真是疯了。幻瑶不断摇头,眼前如画的男人是个魔鬼。
“这六年,本座这里已经空了。”云花语一手扣在自己的心脏上,他这六年过得比谁都不好,他也不会让相关的人过得好。
“我是疯了,那又怎样?”云花语逼近,眼神不对劲,混沌的像一锅粥,仿佛要吃了她。
“你疯就疯,这样对付我的女人,又算什么?”清雅低沉的声音不知在何处发出。
幻瑶眼前一亮,这几日来的屈辱与不堪都瞬间烟消云散。
夜听风,你丫的终于来了。
“谁?”云花语眼神清明,神态又恢复原来的警惕,在大殿寻找声源。
“夜听风你还不快出来。”幻瑶刚说完话便感到云花语肃杀的眼神摄住了她。
“你。。。”云花语衣袍涨起,猛然回头就是一掌。
打碎了琉璃屏风,殿内长长的黑色帷幔也被气流掀起,落英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