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然先是愣了一下,似乎她也没料到尴尬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其他人也都神色各异地等着看她的反应,甚至已经能想象出她暴怒发威的场面。okanshu
不过,林舒然却是莞尔一笑,并无责怪地看向许铭昊道:“没关系,母亲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接着,她将许十三递回给安氏,又看向许铭晨等人继续说道,“恐怕,你们要暂时在偏厅等一下,我需要先回内室换件衣服,圣人言:‘人无礼不立’,虽说我们是母子,但终究是男女有别,我可不能这个样子见人,否则教我礼仪规矩的先生要拿戒尺追着打的!”
林舒然的话明明温温柔柔笑着说的,但身为老大的许铭晨面上却是微热,觉得有些臊得慌,林舒然这话听起来是说她自己的,可言外之意似是在说他们许家兄弟不懂礼仪规矩一样。
许铭野微微冷哼一声,看向林舒然的眼神并不友善,而其他人也对林舒然此时友好的态度各怀心思。
而许十三自打又被安氏接过去就哭得震天响,安氏越哄他哭得就越厉害,急得安氏都要哭起来了,林舒然只好再接过来抱着,他立即就不哭了。
这时,许铭晨上前一步,规矩地对林舒然行了一礼说道:“母亲切莫生气,弟弟们平时顽劣惯了,回去我会罚他们的。我这就带他们先去偏厅等候!”
许铭昊还有些不服气,他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噘着嘴瞪了一眼林舒然,之后他们就跟着许铭晨去了隔壁偏厅等着。
安氏也跟着另外两位奶娘去了偏厅,林舒然则抱着孩子和春喜一起回了内室换衣服,等到就剩下主仆两人和一个奶娃娃时。
春喜就有些为她家小姐抱打不平,气呼呼地说:“小姐,我看那许家小少爷们就是故意的,还是大将军的孩子呢,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莽莽撞撞的还把您的衣裙都扯烂了,跟一群野猴子似的。”
林舒然没说话,这群许家少爷岂止是野猴子,小小年纪古灵精怪,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相处,不过她对付熊孩子有的是手段,再说,小孩子嘛,顽劣一些也是正常。
“春喜,把我给孩子们准备的见面礼拿出来!”重新换好了衣服,林舒然又抱着许十三进了偏厅,这次不知是不是老大许铭晨对自己的弟弟们说了些什么,他们倒是都规规矩矩地站着等她。
“日后我这里你们不必晨昏定省,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希望咱们彼此关照,和谐共处即可!”说完,林舒然就让春喜把见面礼拿给他们,送给他们的都是一模一样的玉牌,之后就让他们都回去了,唯有许十三又留了下来。
“大哥,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走出林舒然的院子,许家一个年纪小的兄弟就凑到了许铭晨的跟前,一脸好奇地翻着他手里的玉牌问道。
“‘愿吾儿承乾坤之正气,立天地之威仪,自是成竹在胸,所行风雨无惧,前程似锦,平步青云’。”许铭晨的声音清朗有力,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格外沉静起来,之后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林舒然的院子方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话听着是好话,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好人了!”许铭昊可不相信林舒然会真心对他们,女人都是心狠伪善的,等着看吧,她的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
等到院子里又恢复清静,许十三也睡着了,林舒然才想起来自己早饭还没吃,好在大厨房的饭菜早已备好,很快就端了来。
许家人口简单,虽然是名震朝野的大将军府,但府里的下人并不多,照顾许铭晨他们的也都是一些上过战场的老兵,仆妇和丫鬟也是有的,不过大多是在后厨帮忙。
府里就一个大管家,大事小事许钧泽都交给了他,这不林舒然一吃过早饭,大管家许安就让人抬了一个箱子来见她。
“启禀夫人,奴是府里大管家许安,大将军说了,从今日起,大将军府就由夫人来掌家!”接着,他又指着自己身边的箱子说,“这里是府中账目和下人的卖身契以及库房钥匙等,也将由夫人一起掌管,府中上下奴仆但凭夫人差遣!”
许安恭顺地说完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家里有了女主人,他终于可以松口气缓缓了,以后白头发也能少长几根了。
林舒然心中惊讶,脸上并未表现出来,她虽不是真正的古人,但也了解后宅里的是非,哪家新妇像她似的新婚夜刚过就开始掌家理事的,难不成是许钧泽故意为难和试探她?!
“好!”林舒然一字落音,许安莫名松了一口气,有了主母希望府里的少爷们都能收敛一些,许家也能安静几日。
接下来的大半天,林舒然就在房间里开始查看和翻阅许安送来的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春喜跟着张嬷嬷去见了许家的下人,而奶娘安氏也不敢随意离开林舒然的院子,实在是许家十三少爷许铭羽一离开林舒然就哭。
“今夜让他留在这里吧!”眼看夜幕降临,小缠娃许十三离不开自己,林舒然便让安氏也一起留下,晚上好给他喂奶。
安氏想把孩子抱走,毕竟这是林舒然新婚的第二夜,若是大将军回来看到床上放着一个奶娃娃,打扰了他和夫人的良宵,那她这份赚钱的差事就丢了,可主母的命令她又不得不听。
果然,当许钧泽进屋发现床上躺着他最小的义子时,脸色黑了下来,安氏刚给孩子喂完奶正打算退下去,一看许钧泽似是生气了,吓得动也不敢动了。
许钧泽冷叱道:“谁让你把孩子放到这里的?!”
安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害怕地说道:“大将军息怒,是奴婢的错,奴婢——”
“是我让她把孩子放在这里的!”
正在这时,林舒然撩开房内遮帘走了进来,目光无惧地看向许钧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