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觉得可行!孔侧妃是二姑娘的姨母,向来疼爱二姑娘,二姑娘现在和西彰侯的事情扯上关系,不管怎么样,总是不太好,府里也没个能管事的长辈,其实真论起来,顾姨娘那日也是委屈。”
真正冲撞了孔侧妃的是姜霖寒。
老夫人点头:“寒哥儿是相府唯一的嫡子,身份尊贵,怎么也由不到他去淮安郡王府道歉,这事只能怪到顾姨娘的身上,这一点孔侧妃应当也明白,再怎么样寒哥儿也是孔氏的儿子!”
“老奴看孔侧妃现在很不喜欢寒哥儿。”
钱妈妈低声提醒,姜霖寒在孔侧妃心中未必有分量。
老夫人沉下脸,顿了顿后才道:“寒哥儿身份不一般,不能去道歉,否则就是认下此事。”
拖到现在姜霖寒一直没出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孙子以后是要出仕的,名声更不能有半点微瑕。
这也是老夫人和姜寻承紧紧地压下此事的原因,道歉可以,只能是姜锦心去,可以送礼,可以委曲求全,但这都是姜锦心的面子,或者也是孔氏的面子,却绝对不能是孙子的面子。
钱妈妈看了看老夫人欲言又止。
“说吧,什么事?”老夫人瞥了钱妈妈一眼。
“老夫人,老奴听说大公子派人送了不少的礼给夫人,都让夫人还了回去。”
姜霖寒现在被姜寻承禁足在书房,说是在天天读书,不许出去,这是对他的惩罚,孔氏病重,他没出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孔氏这是又想闹什么?”老夫心里正烦躁,乍听之后,一阵恼怒。
“夫人应该也是怪大公子的吧?”钱妈妈小心翼翼地道。
“怪寒哥儿做什么?是她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没当好,如果她当得好,怎么会让寒哥儿还念着顾姨娘?孔氏是真的没本事,男人看不住,儿子也看不住,如今倒是又怪责上寒哥儿了,寒哥儿有什么错,他只是护了自己的亲娘罢了。”
老夫人越说越生气,连声斥道。
姜寻承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斥过姜寻承,如今这话一转到了她的嘴里,就全是孔氏的错。
“还是我以前看错了人,以为安信侯府出来的姑娘,再怎么样也能坐得稳正室夫人的位置,没成想却是这么没用!妾室压不住,夫婿守不住,现在连个子嗣都养不住,看看这都叫什么事?”
一番连责带骂,心情更是不好,隐隐觉得这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和孔氏有关系。
如果不是孔氏没能力,怎么把个好好的相府闹成现在这样子?
钱妈妈不敢再多说了,她虽则是隐隐的挑了挑,但却不敢再想以前那么过分,倒了一杯温水送到老夫人面前,低声劝道:“老夫人,您也别怪夫人,夫人身体不好……现在更是不太好。”
“她不太好,就把孔侧妃和孔太夫人给闹过来?我们府里的事情,一大半坏在她的手上,如果不是她,寒哥儿现在也不会落到两难的境地,再看看寻承,每天朝上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还要为府里的事情上心,顾姨娘虽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却也把府里管得好好的,什么事情也没有。”
老夫人一口恶气全扑在孔氏身上,喝了一口水,茶杯重重地落在桌面上。
钱妈妈瞧着老夫人的脸色,知道她是真的动了怒气,也就不再劝,听老夫人把孔氏狠狠地骂了一通。
待骂过,老夫人才觉得心头稍松,见钱妈妈又在给她倒水,摆摆手:“不喝了,想想都生气,等锦儿回来,这件事情也要到此为止了,如果孔侧妃依旧不依不饶,我就让人把孔氏抬去淮安郡王府,看看是孔氏先死,还是她先出事?”
老夫人冷笑,这几日她越想越觉得这事蹊跷,总觉得孔侧妃的事情有异,寒哥儿就这么轻轻地推了她一下,怎么就让她突然间吐血了?竟这么严重?而且还一直不好?她不信!
“老夫人,如果孔侧妃还不松口,老夫人就让老奴走一趟吧。”
钱妈妈提议道。
“你一个婆子去有什么用?她不但是主子,还是孔侧妃的侄女,她如果没用,你能做什么!”老夫人没好气地道。
“老夫人,如果这一次还不行,就说要把二姑娘嫁给西彰侯,说西彰侯原本就是为了二姑娘来的,相中的也是二姑娘,只是当时他认错人了,现在明白过来,要逼着二姑娘嫁过去,否则这事好不了,府里还在商议这事。”
钱妈妈道。
老夫人一顿,忽然又看向钱妈妈:“这是你的意思?”
钱妈妈知道她的话又引得老夫人怀疑了,急忙跪了下来:“老夫人,老奴是真的想帮您,这几日您吃不好,睡不好,为的全是这一家子的事情,老奴看在眼中痛在心里,原本以为大公子如今是相爷了,老夫人也该享享福了,没成想还要这么折腾您,老奴……心里难受。”
钱妈妈伸手抹了抹眼泪,声音哽咽,“老夫人就算再怀疑老奴,老奴也想帮着老夫人做事,就是吓吓孔侧妃,与二姑娘和夫人又没大碍,却可以让孔侧妃收手,老夫人年纪大了,再不能这么操心了。”
这话情真意切,又是身边心腹婆子说的,说尽了这段时间老夫人的心结,每一句都点在老夫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