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娘家自然是要比郑家重要的。陈夫人那么疼她,知道她失踪了那么多天肯定会很着急。
不过,她没有想到在东街荣极一时的富商大宅已经易主了。
“什么?搬走了?搬去了哪里?”陈芸听到陈家两个月前把房产卖了顿时惊呆了,不知怎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今,陈宅变成了陆宅,这陆宅的主人名叫陆天浩,是京都有名的皇商。主人变了,下人自然也换了一轮,那看门小厮见陈芸农妇打扮,张口闭口问的又是那破落的陈家,一时对她也没什么好气色,不耐烦道,“搬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我是陆家家丁又不是陈家的,难不成一个人还要操两家人的心吗?去去去,该去哪去哪,别在这纠缠!”
那为陈芸驾车的老车夫也下了马,对陈芸说,“府上可还有什么亲戚?不如我载你去别处问问?”
陈芸穿越后在陈家不过待了一个月余,对陈家算不上知根知底,陈家也许有什么亲戚,可是她不认识。陈芸没了法子只得先回郑家,谁知道郑家的小厮见了她一脸惊色,在确定自己没看错,才支支吾吾叫道,“三……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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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初月吃了饭,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在屋里走了几圈,最后在塌上绵软的倒了下来,样子颇为疲惫,兰芳见状跪在柳初月下首,恭恭敬敬的问她,“夫人可是哪里不适?不若奴婢给您捏捏腿?”
柳初月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无力的说道,“去把平儿叫来。”
她才不想让兰芳这丫头近她的身。
兰芳自讨没趣,又道,“夫人,我瞧您这些日子总是睡不安生,不如我给您燃一注安神香,您下午好好歇一觉,约莫三爷回来的时候人也就清爽了。”
柳初月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叹了口气。
她的身孕已经八个月了,正是身子重的最为倦怠的时候,整日懒得说话,精神也不好。恰逢这几日又频频被人勒索,如今是心力交瘁,哪还有心思讨好郑远池?
“银子都准备好了吗?”柳初月问兰芳。
一个奴才,贴心聪慧与否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就是对主子忠心。眼前的这个眼珠子滴溜滴溜转,一转就是一个心眼的丫鬟再机灵,柳初月也没法当她是自己人,毕竟,这丫头今天能背叛陈芸,明天就能背叛她。
以柳初月的手段,兰芳这样的人本来是断断留不得的,奈何她怀着身孕,怎么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所以暂时还没有动她。不过,即使把兰芳放在身边,柳初月从来都没有重用过她,但只有一件事,除了兰芳谁都办不了。
五个月前,初月收买了酒七儿,这酒七儿本是清平镇有名的混混,后来做起了贩卖人口的生意被抓进监狱。初月和其父商量将这酒七儿放了出来,并叫他把陈芸卖给人贩子。另一边,兰芳在陈芸的首饰匣子发现了她事先拟好的和离书,心知跟着陈芸没前途,便早早寻了高枝攀上柳初月这棵大树,郑远池和陈芸定下三日之约那次,兰芳正在门外偷听,还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柳初月。
于是,两人就定下一计,将陈芸卖给人贩子,而对郑远池说,陈芸是离家出走,还将陈芸的和离书摊在桌子上,至此,陈芸就成了郑家人口中抛弃夫家的浪荡女子。
如今,这浪荡女子忽然回来了,着实把郑家人吓了一跳。
第五十八章
柳初月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左眼皮跳完右眼皮跳,丫鬟都劝她好好休息,她明明很累,可就是睡不着。
那个酒七儿赌性不改,又在赌坊败了好几十两银子。兰芳将银两包好给柳初月过目,柳初月扶着太阳穴一脸疲惫。兰芳转了转眼珠,还是忍不住道,“夫人呐,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酒七儿明显就是拿您当钱库子了,您这次给她银子,肯定还有下次,还有下下次,长此以往,纵是陈夫人……”
柳初月虚眯的眼睛忽然睁开,吓的兰芳手一抖,连忙改了口,声音也放低了,“纵是陈芸的嫁妆也禁不住他一次次的狮子大开口啊……”
一个小丫鬟知道的道理她又怎么不懂?这酒七儿一缺钱就来找柳初月敲诈勒索,如果柳初月不从,酒七儿就要去衙门自首。虽说柳初月不相信这个贪得无厌的小混混真的敢和她鱼死网破,可是对方是个身无分文甚至一身是债的混混,而她的精彩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不敢用自己的未来和酒七儿下赌注。
对于酒七儿开的价,柳初月是绝对负担不起的,就算是整个郑家都承担不起。不过,那个被卖了的陈芸的嫁妆可是安安静静的在库房躺着了,里面不乏值钱的玩意儿,虽然郑远池交待过不许碰陈芸的东西,可是柳初月的主意还是打到这上面来。
如今,她已经将陈芸的嫁妆占为己有。
她是打算拿陈芸的嫁妆解燃眉之急,可她也没打算一直便宜那个酒七儿,等她顺利产下男孩,身子好起来之际她有的是机会料理那个酒七儿。
她想做的事情太多,只要生下了孩子便可以放手去做。只是,这生孩子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当她听说陈芸回来了,差点跌了一脚。
兰芳更是吓的跪在地上,“夫人,您救救我,我可怎么办啊!”
柳初月沉了半晌,呼吸也平复了,嘴里骂了一句,“蠢奴才,无怪乎是那个蠢女人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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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太爷和家中几个男子俱不在家中,所以陈芸一回来就被带到了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如今看来比之前富贵多了,衣服的颜色都比过去艳丽了不少,整个人红光满面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