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妃用尽全身力气喊出压抑许久的悲愤。
喊完,她已泪流满面。
许是不愿在苏隐月面前露出脆弱,赵贵妃拼命抹去脸上的泪。
可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抹不完。
苏隐月等她平复情绪后,看向观音像面前供奉的牌位。
“所以,你知道你爹娘、兄嫂、侄儿是江普派人整死的?”
赵贵妃死死咬着下唇,没有回答。
苏隐月当她默认了,看向茶几上她喝剩的药碗。
低声笑了,“母妃,你说得对,我俩都是趴在江在御身上吸血的水蛭。”
“他死了,同样没人再护着你。你怎么保证生下来的第二个孩子,不会步他的后尘?”
赵贵妃浑身一颤,后背冒出的冷汗快要把衣服打湿。
双眼无眼,喃喃开口:“不、不会的……皇上已经杀了我一个孩子,他、他不会再动第二个……”
苏隐月冷幽幽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瞬间抽空了她的精气神。
“母妃,宫里嫔妃跟韭菜一样,一茬又一茬,你见识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人心易变,君心难测么?”
“你没爹没娘没亲人,唯一成年的儿子也死了,怎么保护一个婴儿健康长大?”
赵贵妃哑口,“我……”
她何尝不知道这点,只是拒绝深入去想罢了。
一直逃避的事实被人扯到了阳光之下,逼她面对。
这一刻,流逝的时间仿佛变成了一把刀,缓缓切割着她钝疼的心脏。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有什么办法呢?”
赵贵妃怔怔扭头,眼神满是不信任,“你能有什么办法?”
苏隐月侧身坐在她身边,勾了勾手指。
见她好奇附耳过来,展颜一笑。
“这好办,只要在两百五十天之内整死江普,我们的难题就迎刃而解。”
闻言,赵贵妃的眼珠子快要脱眶。
惊悚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隐月再次揽着她肩膀,不让她离开。
“别着急,听我说完。”
苏隐月以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听不见的声音道。
“既然我俩依仗的都是江普对江在御的愧疚,他死了,我俩就有可能被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