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府尹的眼睛奇迹般变大了一点,能清晰看见瞳仁。
苏隐月不置可否,将玉镯放在府尹眼前,“麻烦你把眼睛再睁大一点,依这玉镯的成色,没五六十两银子拿不下来,朱氏说她穷困潦倒,能买得起吗?”
“这……”
朱氏语塞。
府尹知道玉镯来历经不起推敲,再次发难,“王妃,玉镯来历和你无关。你若再岔开话题,拿不出孝顺养母的证据,本官可要动真格了。”
“我知道你急着给我定罪,但你先别急。”
府尹立刻辩驳,“我哪有?朱氏状告你,本官依规行事……”
苏隐月哼笑,“这只玉镯不该出现在贫苦农妇身上,这是朱氏受人指使诬陷我的物证!府尹大人,你再阻拦,休怪我将你视作指使者了。”
闻言,府尹狠狠瞪了朱氏一眼,暗恨她为什么不把玉镯收好,平白让苏隐月抓住了把柄。
朱氏吓得一缩脖子,心中叫苦不已,玉镯贵重,放在其他地方她不放心,
她以为当着府尹的面,苏隐月不敢对她动手……
府尹赶紧撇清苏隐月的指控,“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
在那双好似洞悉一切的眸子下,府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佯装大度,一甩衣袖。
“行吧,王妃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本官自会让你心服口服。”
见他闭嘴,苏隐月走到朱氏面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在哪家店买的玉镯?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我会把店铺掌柜招来验证……”
朱氏哑口无言。
苏隐月眸光跳动,“所以玉镯是你偷的,还是别人送的?”
见她一直拿玉镯说事,朱氏自知逃不过,愤愤道:“你只给我两个选项,是想让我入套吧?我回答偷的,你就会说我偷的是王府的,逼我放弃告你不孝,否则就让府尹大人以偷窃的罪名拿我下狱。”
“我要是说玉镯是别人送的,你就会说我一家子穷亲戚谁会送我这么贵的玉镯,然后说我受了指使,来污蔑你。”
“我是什么很蠢的人吗?”
朱氏一挺胸膛,神色傲然,“玉镯是我捡的!”
苏隐月勾唇冷笑,追问道:“何时何地捡的?”
朱氏胡诌了一个地方,“就永和巷子那儿,上午我被你打了一场赶出王府,心灰意冷时捡到的。”
“还记得时间地点就好。管家,你带上几个府尹手下去永和巷蹲守,把玉镯的失主带来王府。还有,问问周围的住户,朱氏是否在巷子出现过,以及出现的时间。”
府尹带来的人看向府尹,等待他的命令。
府尹也怕御王府的人耍手段,点头同意。
同时,他脑子飞快转动,思考怎么在查到玉镯来历前把罪名给苏隐月定下来。
苏隐月把玉镯交给管家,“另外派人去京中各大首饰店的掌柜,询问这只玉镯的主人是谁。”
管家道了声是,带着人小跑出了王府。
朱氏没料到她会刨根问底,当场急了,“万一失主家大业大,不在意一只玉镯呢?还有,玉镯不都一个样吗?首饰店掌柜哪里认得出来?”
“这些只是你的猜测。”苏隐月不为所动,嗤笑道,“怎么,怕我查出来你在说谎?”
她饶有深意地看着朱氏,“现在祈祷御王府的人什么都查不出来吧,否则,在府尹大人面前说谎,后果不是你一介民妇能承受的。”
朱氏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情急之下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你少吓唬我!一只玉镯又能说明什么?谁人不知我是你养母?我说你不孝,你就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