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位置,岂有此理!
思前想后,他仍旧是不放心,本来准备出宫的,这时却决定去太医院找贺益。dengyankan
“院首大人!”贺益正要去给宫中的某位妃子请脉,见到林世升来了,弯身一礼,十分恭敬。
林世升冷哼一声,拽着他出了太医院,匆匆走到一处僻静之地,顿时就是一巴掌过去:“贺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抢本官的饭碗!”
“大人此言何意?”贺益半边脸都红肿起来,眸中也有了怒色,常言说,骂人莫骂娘,打人不打脸,除非是极大的事情,一般是不会打人的脸的,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不能接受!
林世升气极:“何意?你说是何意?太后的头疾整个宫中只有本宫能治,你突然说能治,这不是抢我的饭碗吗?贺益呀贺益,没想到你竟然心机深沉到如斯地步,亏本官对你看重有加,处处提拔于你,你竟然在背后捅我的刀子!”
“大人此言未免太过分了,太后有命让我医治,我会治难道要欺瞒太后说不会?我可不像大人,有裙带关系……再者,大人何时提拔过我,这些年若不是我的努力,我怎么会坐上太医院第二把交椅?提拔我这种话也亏你说得出口来!”贺益再无先前的恭敬和唯唯诺诺的模样,振振有词道。
林世升诧异:“你竟然也这样对我说话?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本官提你进太医院,你还是一个乡野大夫,这辈子都能以成事,现在你都快与本官平起平座了,你就想过河拆桥了?你想都不要想!”
“你还敢提让我进太医院之事?当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过是为了我贺家祖传的药方罢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林世升,你胆子真够大的,竟然敢在太后的药里动手脚……”贺益话没说完,就被林世升捂住了嘴。
林世升慌了,也怕了,小声喝道:“你不想活了,敢在宫里胡说?”
他果然知道了,那就留不得他了!但现在在宫里不好下手,得出了宫后,再找人解决了他!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贺益推开他:“林世升,这件事情只要我捅破,你林家就完了!”
林世升忍着想立即杀了他的冲动,问:“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也没打算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贺益道。
林世升不信:“你会不说?”
“信不信由你!”贺益懒得再与他纠缠,转身要走。
若不是谷主不让他说出来,他怎么会忍了这么久?林家的人现在大有用处,暂时不能动。
林世升也没有去拦他,他当然不信贺益会这么傻不将他供出来,出了宫后,找个时机必须了结了这个祸端,否则日后他岂不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胆?
“给母妃请安!”诸葛宁来到德贵妃宫中,给歪在贵妃榻上看书的母亲行了跪拜大礼。
德贵妃摆摆手:“起来吧,天天在我面前晃,还要行这样的大礼,说出去让人笑话。”
“儿子孝顺母亲,谁敢笑话?”诸葛宁站起身不满道,想了想,他说:“要笑话也是笑话那些暗自苟且的人!”
“宁儿!”德贵妃坐了起来,轻喝:“经此一事,你还敢这般口不遮拦,你不要命了?”
诸葛宁撇撇嘴:“这是母妃宫中,怕什么?”
“隔墙有耳,不管在何处都和谨言慎行,母妃从小就教导你这些,你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想气死母妃吗?”德贵妃侧过身子,很是生气。
诸葛宁见状赶紧走过去,坐在了母亲身边,双手搂住她瘦弱的肩膀,道:“母妃别生气了,孩儿以后不再乱说就是了!”
德贵妃不理他,兀自拿起锦帕伤心地哭了起来。
诸葛宁急了:“母妃,孩儿错了,您别难过,别哭呀!”
想到刚刚在殿上,若不是柳云鹤说那番话,太后真的会把母妃赐死,他心里就慢慢后怕,刚刚真是昏头了,怎么又胡说起来了呢?自己被罚是活该,可是连累母妃就是该死了,他头枕到母亲肩头,柔声哄道:“乖啦,不哭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贵妃娘娘这么美,要是哭红了眼睛就会成为小兔子,到时候父皇会不喜欢的哦。”
“噗——”德贵妃破涕为笑,竟然把她比喻成小兔子,皇上不喜欢毛绒绒的东西,他是想她失宠吗?这浑小子!
诸葛宁高兴大叫:“母妃笑了,就是不生气了,母妃真好!”
“你小子真能耐,把我当猴耍是吧?”德贵妃转过身来,戳了儿子一指头。
她今日穿了一套浅蓝色宫装,云髻上正好有一只蓝色的步摇,相得益彰,衬得她肤色白如凝脂,刚刚一哭,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看上去多了几份楚楚动人,倒是极其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