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怎么了?
“晚晚?晚晚醒醒,到家了。”秦晴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容晚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看向眼前的人,呆呆地叫了一声:“妈。”
“还困呢?”秦晴捋了捋她额前的发丝,“到家了,吃点东西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嗯。”容晚应了声,缓了缓之前的思绪,由着家里的佣人扶自己进去。
身后跟着的容涛和秦晴,互相对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等到容晚回房睡下,秦晴才有心思走进容涛的书房,两人坐在靠窗的短沙发上,气氛有些沉默。
容涛见秦晴的情绪低落,轻叹了口气,问:“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秦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手指却扣进沙发,陷在其中,“丁玉薇找的人,昨晚也死了,傅鸣生跟他儿子并不知情。可是,这些死人,今天早上居然带他们父子俩找到关晚晚的那个货箱。”
容涛心脏不自觉缩紧,“真的是他们?”
秦晴摇摇头,眼中是无尽的担心,“我希望不是,可是货箱里有那东西的残余物。”
“你是说!”容涛猛地站起身,“那小幺儿她?”
“她……一定很难受,只是她不肯说,我也……”不敢问。
秦晴说着话,声音有些哽咽。
容涛在她面前来回走了几步,目光落在秦晴脸上,她那仿佛永远都是淡定自若的表情,此时显得格外难过。
书房顿时陷入压抑之中,直到林管家敲开门,恭敬道:“老爷,夫人,殷弈少爷来了。”
秦晴听言,目光微微一怔,恍然想到什么一般,站起身:“快,快让他……”
“夫人,殷弈少爷已经去三小姐的房间了。”林管家脸上的表情有些忐忑,“我们拦不住他。”
秦晴听到他的话,骤然松了口气般,挥挥手,让他先离开。
她转过身对上容涛的眼睛,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云轻羽有药!”
“我们要过去看看么?”容涛狠命呼出一口气,依旧有些不放心。
秦晴却摇头,坐回沙发,目光有些落寞道:“等殷弈过来吧。”
……
殷弈觉得自己这些年来所经历的,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觉得惧怕。
可当他站在房门口,伸手推开眼前这道白色的木门,内心的害怕仿如潮水顷刻淹没,他往前迈出一步,素雅的房间里,一张圆床缠了些鹅黄的纱帐。
还有深陷其中的小人。
他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望着蜷缩在被中的人,往日白皙的皮肤,此时有些红紫,仿佛皮肤下的血管随时都有可能爆裂。
他觉得耳膜有些鼓胀,心脏毫无规律地收缩着,这种从来没有的疼痛,比记忆里那些仿若梦魇的回忆还要折磨人。
他从身后的人手里接过一只银色的箱子,坐在靠近容晚的床沿上,轻轻打开箱子,黑色绒布下,是一支浅黄色的针剂。
伸出手,拿起那管针剂。
他的手在抖。
站到他旁边的人见状,低声道:“大少,还是我来吧。”
殷弈摇头,伸手撩开凌乱散落在她脖颈处的发丝,针头轻轻刺入。
浅黄色的试剂很快消失,他稳着手拔出针头的瞬间,容晚的眼眸忽然睁开。
殷弈心中一紧,压着声吼道:“出去!”
身后的人片刻不犹豫,整个人仿佛羽箭一般冲出房门站定,随即面无表情地守在外面。
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