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一声惊呼从里面传出。
“只要你签了离婚协议书,我就不动你主编的位置。”强硬的男声威胁道。
“赵勤涛!”女人的声音很熟悉,是常跟她通电话的宋浅。
容晚有些无奈地眨了眨眼睛,这种别人家的家事,她并不适合介入,但是作为朋友,自己如果不出手帮上一把,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正当里面的人陷入僵持状态,办公室的大门咔嚓一声打开。
屋里的两个人齐刷刷转头看向大门,便看见容晚有些懒散地靠在门边,一边抬手看时间,一边有些嫌弃道:“我听说宋大主编是个很守时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小,小r。”宋浅有些难堪的看着她,想要说的什么。
却见容晚抬起手,挡下她的话,转目看向站在宋浅对面的男人,这个男人她见过一次,似乎是在星夜某一期的人物访谈里。
杂志社的大老板?
她语带厌烦道:“我跟宋主编有约,这位先生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赵勤涛目光探究地看着靠在门框,有些惫懒的少女,眼前的女孩很眼熟,但是他一时有些记不起来再哪里见过。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情,他也不想在一个外人面前继续跟宋浅过不去,冷冷递了个眼神,丢下一句:“你好好考虑一下。”
眼看着碍事的人滚蛋,容晚走进宋浅的办公室,绕着她打量了一圈,才有些不可思议道:“宋主编看人的眼光也不是特别准嘛,至少,这跟你一起进坟墓的人,这会儿准备翻土出棺了啊!”
听着她略带讥讽的话,宋浅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反倒有些无奈地笑笑。
瞧着一向淡定自如的宋浅,遇上这样的事情,容晚惋惜地摇头。她们两个的性格不怎么想象,谈话交流却很合拍,真难想象这样一个优秀的女人,居然也会在婚姻上失手。
伸手拉着她坐到一旁没被战事祸及的两个会客沙发上。
“宋姐,感情的事情其他人帮不了你,但是,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宋浅见她虽说得随意,眼神却尽是关心,心口微暖,摇摇头:“你不懂,如果我跟他离婚,星夜就没有我可以立足的位置。明明是我跟他一起共同建造的……”
“共同建造的爱巢?”容晚嗤笑,“那你可真大方,两个人的爱巢能让这么多人参与其中。佩服,佩服啊!”
“你这孩子!”宋浅苦笑。
明知道这丫头口硬心软,但被她这么血淋淋地剖开那些经不起敲打的事实,宋浅的心忍不住酸涩。
“宿主,别忘了我给你的名单,有时候落井下石也是雪中送炭的另一种表现。”忽然,意识里想起巅峰的声音。
容晚灵思一转,看向宋浅的目光变了变,“除了这个主编的位置,他还欠你什么?”
“欠我什么?”宋浅再次苦笑,“一个女人有多少个二十五岁?有多少个十年。”
“哦,那倒是。”容晚理解地点点头,“除了主编的位置,还有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
她站起身,拍拍宋浅的肩膀,“我算了一下,你起码还有四五十个十年,要不要换个东家?”
宋浅懵然,抬头愣愣盯着容晚。
“我可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慈善家,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容晚摊摊手,说得轻松自动,仿佛只是朋友间的玩笑话。
可宋浅却不这么认为,她跟容晚的接触大多是在电话和视频语音中,她们讨论最多的也只是有关美人心谋小说版的连载问题。
她们从未像朋友般交谈过自己的事情。这个女孩给她的感觉,对什么事情都不太在乎。不像是有这个同情心,替她这个和她没什么关系人考虑出路的人。
宋浅看人的眼光并不差,就拿容晚而已,她的判断也几乎正确。
容晚不是个烂好心,甚至有时候凉薄的吓人。可她看漏一点,那就是容晚这个人表面上冷的很,心里却比谁都热。
一旦被她划进自己圈子,那她就不止是个烂好心,还是个典型的帮亲不帮理。
何况,宋浅也值得她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