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断断续续下到了深夜,似乎要为薛破夜的工作增加一些难度。
夜深人静,只闻淅淅沥沥的雨滴声,间或“喀嚓”响起惊雷,夜雨潇潇,薛破夜坐在幽暗的办公室,心情起伏不定,或者说,此时心情很不愉快。
晚饭的时候,小灵仙并没有吃饭,还好在月竹的劝说下,微微吃了一些,那张俏脸充满了茫然和无助,薛破夜于心不忍,让这样一个小姑娘承受这样重大的打击,实在有些残酷。薛破夜心里也有些疑惑,二师兄此行的目的究竟是做什么?为何要将天真烂漫不通世事的小灵仙也带过来。
薛破夜捡了几个有趣的笑话讲给小灵仙听,虽说小灵仙并无欢颜,但有时却也忍俊不禁,那沉重的心情稍稍得到缓解。
好在没什么人上楼,宋浅回来时倒是上楼回报了一下,弄得守在门前的胡三很不自在,不过薛破夜神色淡定,平静如常,宋浅知道胡三是薛破夜新招的伙计,打了个招呼,也算认识了新同事。
确定大家都睡着,薛破夜和胡三两人才背着尸体出去,后院和大堂之间的大门紧闭,也不怕其他人看见。
风雨交加,背着尸体,诡异无比,幸亏两人胆子都不小,倒也毫不害怕。
这场雨虽说让薛破夜办事有些不顺,不过却也大有好处,这里本就人气不旺,如今一场雨下来,周围空无一人,也不怕被人看见。
一人背了一具尸体,在鸿雁塔那片茂林中挖坑埋掉,尔后回头又将另一具尸体弄去葬下,两人埋好尸体,已经是筋疲力尽。
薛破夜感觉自己的人生实在有些悲哀,竟然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偷偷摸摸地埋葬尸体,实在有些诡异。
好在最担心的事情办完,虽是肉体疲惫,但精神却松懈了下来。
两人在滂泼大雨中赶回酒楼,又拖着疲惫之身将雅间的血迹擦尽,打开后院和大堂之间的门,这才在二楼伏桌睡下,疲惫之下,两人很快便鼾声大作。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耳边柔柔的呼唤声,薛破夜睁眼去看,只见月竹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吹气如兰,粉面微红,不由心神荡漾,这小妮子,一大早就让我心潮澎湃,真是饱暖思淫欲,过去大半年也没这种感觉,怎么盘下楼后,竟然被这小妮子弄得心神荡漾?
惭愧,看来还是定力不够啊。
“懒鬼,快起来了,师傅都过来了!”月竹见薛破夜一双眼睛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真的如同传说中的色迷迷的,不由小鹿乱撞,心跳加速。
薛破夜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奇道:“师傅?什么师傅?”
月竹拍了拍薛破夜的额头,“破夜哥哥,你真是没记性。老宋请来的几位大厨都在楼下等你呢。”
薛破夜一拍脑袋,连声道:“真是糊涂了,糊涂了!我这就去见他们。”就要起身下去,却被月竹一把拉住,皱着秀眉,指了指薛破夜衣裳。
薛破夜这才反应过来,昨晚埋尸过后,衣服竟然忘记换了,此时的衣衫依然沾染不少血迹,不由尴尬地笑笑。
月竹从旁拿过两套干净衣服,给了薛破夜一套,叫醒依然鼾声大作的胡三,也让他换上干净衣服。
薛破夜接过衣服笑道:“哎,月竹真是好姑娘,日后必定是贤妻良母,也不知道便宜哪个男人,他可是积了八辈子德啊!”月竹粉脸通红,粉拳捶在薛破夜手臂,羞涩无比:“破夜哥哥,你,你就乱说话,你乱说话,我打你!”女儿姿态尽显无疑,薛破夜看的呆了。
两人进到雅间换了衣服,然后将脏衣服交给了月竹,这才下了楼来。
下面已经等了四位厨师,其中一个体型肥胖,薛破夜立刻确定这是蜀中大厨。
他忽然想起前世的赵某某有一句经典台词:“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这话说的实在很有道理。
薛破夜本身就很有气质,再加上装了两分逼,所以几名厨师自然也是立刻认出这就是“揽月轩”的掌柜,都起身恭敬行礼:“掌柜的!”
“坐坐坐!”薛破夜相当热情,一脸和善的笑容,看起来是相当的平易近人。
几位厨师立刻感到了掌柜带来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