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接着道:“另外一家是那鬼谷子传下的纵横家一脉,相传纵横家一脉择徒甚是严格,每一位纵横家的传人都是那开了先天‘阴阳眼’之人。”
《布衣神相》云:有人一生下来,便能透彻世间万物,看遍人本体,观遍人心思,这种人,便是那开了先天“阴阳眼”之人,所以“阴阳眼”也被称为“天眼通”。
李易暗道难怪昔日纵横家一脉的苏秦张仪两人,在九州大地上合纵连横,无不功成,掀起了那么大的腥风血雨,原来是他们天生异于常人,开了那“阴阳眼”的缘故。
夜凉如水,微风中偶尔捎来的几声犬吠与婴儿啼哭,更增添了客栈里的静逸,月光从窗户里斜斜的射进,如水般漫洒起一片朦胧迷幻。
李易躺在地上,或许是第一次在生活了几年的云山别院外过夜的缘故,总觉得难以入睡,想要找苏媚说说话儿,可苏媚早已经没心没肺的睡着了,苏媚呼吸声不疾不徐的传来,轻柔而均匀的安详,白色的裙子散着淡淡幽光,直若她不属于这个喧嚣的尘世一般。
李易亦不忍心将她唤醒的。
李易轻轻的走出了房间,来到院中,想要透透气,李易寻了一块僻静处的石头坐好,细细思考着自己此次与苏媚前往青丘山的行程,当要过得荆州、扬州等地,然后漂洋过海,虽路途遥遥几千里,但真正的算起来,只不过是九州大地的一角呢?
那些眼高手低者总在坐井观天,说什么要战天而胜之,可别说是高高在上,杳无边际的天,便是这脚下沉默寡言,承载奉献的地,亿万年来又湮灭了多少英雄豪杰们的足迹?即便穷我们一辈子的精力,又能趟过几条大河,跨过几座高山?
就在此时,突然外面“嗖嗖”的飞进来几道身影,每个人都是一身夜行人的打扮,头上戴着面具,手中持一把锋利的宝剑,显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
其中一人疑惑着道:“君师兄,朱师姐,我们来这衡阳已经快半个月了,每天晚上都去将那石鼓书院翻了个遍,可那里除了一片废墟以外,什么都没有,会不会那本秘籍不在石鼓书院出世啊!”
“不会的,师傅他老人家说过,百年前石鼓书院之所以能成为儒教四大派之,很大部分是因为那本秘籍的缘故,后来本朝太祖在剿灭石鼓书院时,并没有获得那本秘籍,据说当年石鼓书院院长孟浩然大儒为前朝死节时,曾留有遗言:白日不可期,九九复归一。这两句话合起来就是个‘百’字,说的正是今年那本秘籍要重新出世。”
那位君师兄压低着声音,道:
“这些天来南岳衡山的三教九流中人明显的要多了起来,据为兄推测,怕是很大部分都是冲着那本秘籍而来的,师傅他老人家今日下午便飞鸽传书,叫我们一切的探查都在暗中进行,且勿打草惊蛇,说不定过得些日子,师傅他老人家也要亲自前来呢?”
听得那位君师兄的话语,另外几人都很受鼓舞,显然君师兄口中的“师傅他老人家”平素很有威望,倒是几人中唯一的那一位女子,不置可否,若有所思。
“朱师妹,今天下午以来,你一直心神不宁,却是何故?”君师兄见得那位女子模样,很是关切的问道。
“哦……没什么,此地四处通风,当防隔墙有耳,我们且先回房,再来从长计议吧!”女子皱着眉头道。
几人悄无声息的回房而去。
那在阴暗中的李易听得那女子的声音时,只觉得很是熟悉,那不正是今天下午自己误打误撞,看了她洗澡的那位姑娘么?
却不知她是哪门哪派的,似乎来头不小,要打那君师兄口中的什么石鼓书院秘籍的主意。而听其语气,打那秘籍主意的似乎还不止一路人。
这个李易倒是可以理解,前朝以儒教为国教,衡阳石鼓书院为儒教第一大派,几乎便是如今龙虎山天师派在修真界的地位了,若没有两把刷子,石鼓书院绝对达不到那般的高度。
李易悄悄的回到房间,躺在地铺上以手枕着脑袋,暗道:自己在云山上,从师傅郭不守那里听得石鼓书院的名头,原本还打算和苏媚一起去游玩凭吊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