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言其抱着的赵时桉,瞧见赵云程怀里抱着另一个奶娃娃,探着身子的往他那边儿看,小小的人儿居然还懂得吃味。
“啊,爹!”情急之下,赵时桉竟然口齿清楚的喊了一声赵云程。
赵云程愣了一瞬,随后心头被喜悦淹没,这世上没有比适才那一句“爹”更悦耳的话语了。
他将田子昂抱给李桂棠,而后接过赵时桉,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桉哥儿再叫一声爹。”
正经让赵时桉叫时,这孩子反倒闭口不言,赵云程也不气馁,日后有的是机会。
趁着赵云程抱着孩子,徐言其从怀里掏出提前备好的银锁,给田子昂戴到了脖颈上。
“这银锁可雕的真好看,子昂谢谢舅么好不好?”赵云竹摆了摆田子昂握拳的小手,乐道。
程强带着榆哥儿快隅中的时候才到,程佑这孩子醒得迟,加上收拾穿衣,可不就耽误了时辰。
临近晌午,田文抱着孩子“引路”,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饭桌上备齐了菜,待孩子回屋,众人就能开席了。
晡时,田家三兄弟陆续归了家,喧闹的院子瞬间冷清了下来,左右也没什么事儿,徐言其便让赵云竹张罗着上他们家住着,省得明早还得费事儿。
赵云程院里的那头母羊,已经挤不出多少羊奶,平日里供赵时桉还行,若加上田子昂就远远不够了,田文索性将自家的母羊牵了过去,也免得来回跑着送奶。
赵时桉的小衣裳还在,都是丁素梅用上好的棉布缝制的,徐言其想着拿给田子昂穿,就是不知道赵云竹嫌不嫌弃。
“多好的衣裳啊,这棉布可比家里的新衣裳穿着舒服,我还得谢谢嫂么你呢。”赵云竹坐在厢房里的床上相看着衣裳,眼里没有半分的嫌弃之意,还当即给孩子换了一身。
田文夜里跟着赵云竹在这边睡,怕夜里他一个人顾不过来孩子,李桂棠白日里倒是能帮着照看,老人可熬不了夜。
几日下来,赵时桉和这个弟弟熟稔了起来,一醒来就要徐言其抱着来厢房瞧瞧。
张芝没事儿就过来看看孙子,几个兄弟的孩子中,她和田见山最疼爱的便是田子昂,许是他来的实在不易,一家人在他身上倾注了满满的爱意。
赵时桉喊爹喊的愈发熟练,每日赵云程一回来,他便伸手喊爹要抱,还会主动蹭蹭赵云程的脸颊,把赵云程喜得什么也顾不上。
夜里,徐言其哄睡了赵时桉,在床上躺下后,突然对身旁的赵云程问了一句:“云程,现在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也得排在桉哥儿的后边儿了?”
“这我没法儿选择,你和桉哥儿对我来说都很重要。”赵云程蹙着眉,但却没说讨喜的话,反而郑重的回道,“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没有谁排在谁后面的说法。”
徐言其没想到赵云程会这般认真,倒有些后悔问了那话,他碰了碰赵云程身侧的手,与之十指相握道:“我明白了,你和桉哥儿,也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