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一动不动。
徐汉开的脚步犹如被定在原地似的,好半晌才不知想到什么,往旁边挪了一下,好在许娇并没有跟着他的移动一并挪开自己的目光,依然看着原先的方向,不知又在想什么,瞧见她这样,徐汉开本能地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吓他一跳。
这死孩子刚才的目光跟鬼似的,看得他背后冷汗涔涔的,差点以为是自己往日做的事情被发现了,可旋即他回忆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
上次医生说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响,诊断报告也还在屋里的抽屉中,这死孩子的病只可能更严重,往疯狂的方向发展,要想痊愈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将客厅外的大门关上。
随着轻轻的合拢声,走廊和屋里互通的空气一下子停滞了下来,有种莫名诡异的气氛,令人无端产生一种可怖感,犹如被关禁闭那般。
可许娇一点都不害怕。
她甚至很有闲心地保持着木头人的姿势,盯着家里的大门,整理自己的回忆——
徐汉开一直都做的很隐秘。
因为对他的信任,所以家里一直都没有装摄像头,再加上许娇的母亲担心这年头的个人信息外泄,也比较排斥在家里装摄像头这件事,这事便迟迟没被提上日程。
但她的母亲一开始并不是没有堤防的。
起初她还小的时候,家里是有保姆的,某种程度上来说,保姆和徐汉开完全是互相监督。
徐汉开感受到了这种防备,他看着有一张很不错的脸,实际上内心敏感又多疑,只觉得这世界上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比这些所谓的成功女人差的只是权势罢了,何况他觉得女人都蠢,只要他勾勾手,没什么女人是他得手不了的。
果然,只要他稍稍表现出体贴细心的一面,常年肩负许娇这样一个累赘并且面临极大工作压力的许母就依赖上了他。
那会儿只单纯地讨厌这个小孩儿,觉得她是累赘,他看见过许娇母亲在她身上倾注的心血,认为只要有许娇在,这个女人就不可能生下自己的孩子,这怎么可以呢?
他开始在保姆给许娇准备的东西里动手脚。
先是一件新买的婴幼儿衣服。
里面隐秘处埋了一根针。
许娇穿上之后哇哇大哭,保姆不明所以,只能抱着哄,等到许母发现的时候,许娇的后脖子已经有一些血点了,听到消息的许母将保姆责骂了一番,又因为是新衣服,便亲自去找商家理论,结果商家不承认自己的货物有问题,保姆也不承认自己检查不细致,最后许母怄气地将人请走,换了一个。
第二个在照顾许娇的时候,徐汉开把给许娇喝的奶粉温度悄悄兑了开水进去,保姆彼时是带许娇出了门,心想着出门前自己已经试过保温杯里面的温度,便直接给孩子喂了,谁知动作到一半,水杯被打翻,烫到许娇的手。
她放声大哭的动静整个公园都能听见。
接连几个保姆照顾不好小孩,许母有些恼火,徐汉开先前只是在旁边看,并不怎么插手照顾孩子的事情,在许母夜半睡不着、悄悄因为孩子哭的时候,突然提议:
“要不让我来照顾娇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