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丘静书才不管幼不幼稚,骗得到山羊最重要,即使必须为此要心机,她也在所不惜。
羊儿们立刻上钩,一看见她手上的新鲜野草,飞也似地跑过来抢。
“喂,你们不要抢啊,我只有几根新鲜野草而已……”她无助地看着尹昊征,只看见他拿出数位相机,将这有趣的一幕拍摄下来,引发她连声抗议。
“快来帮帮我——”
“喀!喀!”尹昊征完全见死不救,任凭她被羊儿欺负。
“你!”怎会有他这种小人?
“活该,这就是耍心机的结果。”拍完照后尹昊征取笑丘静书,气得她又捶他。
“哈哈哈……”两个人打打闹闹,感情非常好。
“我们走吧——”尹昊征原本想拉丘静书到别的地方,却在看见一公尺外的某个男人后倏然止住脚步,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好久不见了,看来你的日子过得非常好嘛!”对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小混混,浑身脏兮,外表非常落魄,要不是他身上别着牧场员工识别证,很容易被误认为流浪汉,或是藉机闯进牧场的可疑份子。
“这个男人是谁,他是你的朋友吗?”丘静书扯了一下尹昊征衬衫的袖子,不认为他会有像陌生男子这样的朋友,感觉相差太多。
尹昊征没答话,或者说他答不出话,情绪已然陷在过去的噩梦之中,无法挣脱。
“要说我们是朋友也可以,就怕尹大少不肯承认。”尹昊征没开口,男子反倒主动提供答案,然而丘静书还是一头雾水。
“你这话什么意思?”眼见尹昊征开不了口,她索性问对方,只见陌生男子上下打量丘静书。
“你是他的女朋友吧?”男子问丘静书。“我在报纸上看过你们的报导,只是没想到会在花莲碰到你们。”只能说台湾真小,狭路迟早有一天会相逢。
丘静书先看看男子,再看看尹昊征。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她希望尹昊征至少能开口说话,即使是骂对方神经病也好。
“我们走。”尹昊征最终还是开口了,却是紧紧抓住丘静书的手臂,欲将她带离现场,神情非常紧张。
“怎么回事?”她呆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下安过。
“快走!”他加重手力,既不愿回答丘静书的问题,也不愿待在原地,只是一味埋头向前走。
“又想逃了?”
尽管尹昊征不愿面对男子,男子仍然不愿放弃羞辱他的机会,在尹昊征的后面叫嚣。
“上次让你逃过,这次又想故技重施,你这个人永远都在逃避!”
尹昊征的身体在听见男子这些话后倏然僵住,丘静书虽然不明就里,可不许有人侮辱她的学长,于是甩开尹昊征的手,转身和男子对骂。
“你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学长从来不会逃避任何挑战,他每次都正面迎击,也总是漂漂亮亮的解决。”绝对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是这个样子吗?”男子闻言冷笑。“以前他可不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丢给别人处理,什么罪都交给别人去担!”
罪,他到底在胡说什么?学长不可能犯罪。
“你说的罪是什么意思?”她不服气地反驳。“你是在暗示学长是罪犯吗?”简直胡扯!
“不必暗示,他本来就犯过罪,只是因为他老子太有办法,帮他摆平了那件事,今天他才有办法站在这里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而我因为不像他有个有钱的老子,就得入狱坐牢。就算出狱了,也只能四处打零工维持基本生活。我们都犯同样的错,我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他却仍然可以继续过着公子哥儿的生活,实在太不公平……”
原来,赏鲸船上的那道愤恨眼光,就是这个男人发出的。从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判断就知道他有多下平,以及多怨恨尹昊征。
“学长……”丘静书无助地看着尹昊征,好希望他能为自己辩驳,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又抓住她的手臂,硬将她带开。
“不要以为逃走就没事!”男子依旧在他们的身后叫嚣。“你的老师是为你而死的,这一点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尹昊征听见男子这句话,将丘静书的手掐得更紧,她痛得叫出声。
“学长!”
“你逃也没有用!”男子大叫。“听见没有?你逃也没用!”
男子的声音在他们快步离开后,距离他们越来越远。丘静书从头到尾都像畜生一样被尹昊征拖着走,但她还是勉强自己忍耐到上车才发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一上车,她就忙着问尹昊征真相,只见他额冒青筋,双拳紧握,一句话都不肯说。
“人家在问你话,你就该回答。”她受够了他突如其来的沉默,他不是一向很喜欢跟她训话、下指导棋吗?现在又不说了。
“……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不必理他。”尹昊征慢慢松开拳头,想办法让自己平静。
“才怪!”还想骗她。“他如果真的是陌生人,你的脸上就不会出现这种表情,他好像对你的事情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