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讲实话,我本来还以为这件事的结果至少是洪知幸给徐子君道个歉呢。”
晚自习结束以后,往学校门口走的路上,李鹏飞说。
“怎么可能。”陆严河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么想过,“她是年级前十,她爸又是律师,怎么都不可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给她履历上抹黑,你看看她一开始对徐子君那不分黑白地污蔑,那态度,本来屎盆子都扣在徐子君头上了,现在能够把屎盆子给摘掉,已经很好了。”
李鹏飞气愤不已:“律师了不起啊,她爸是律师,我爸虽然不是律师,难道就请不起律师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刘老师能够把这件事处理成这个结果,已经是当下对徐子君来说最好的情况了。”陆严河说,“如果这一次不是徐子君,是你,或者是琳玉,那都可以使劲儿把事情闹大,可徐子君她家里什么情况,她爸妈对她的那个态度,你又不是没有听她姐说,刘老师肯定也知道徐子君家里的情况,知道她爸妈肯定不会在这件事上给出多大的支持,那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地结束,对徐子君来说才是最好的处理。”
李鹏飞听陆严河一提起徐子君她爸妈,瞬间就眉头皱了起来。
“靠,她姐的那封信,我忘记给她了。”他叹了口气,停住脚步,“那你先走吧,我去把信给她。”
陆严河点头。
“我只有最后一趟末班车了,就不陪你了。”
“知道,你去你的。”李鹏飞转身又往回走去。
徐子君住校,现在要么在教室,要么回寝室了。
周围的议论声就像是刚才罗子程坐的那辆车升上的车窗,说没有给陆严河带去一些心态上的影响是不可能的。
徐子君的事情给了陆严河非常多的触动,这些触动连李鹏飞都没发现。
“哟,回来了。”李治百正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呢,见陆严河回来了,打了声招呼,“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平时陆严河一般都在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或者是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前就走了,很少会把晚自习给上完才走的。
陆严河觉得奇怪,回了房间,开始直播,继续看书,做题。
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陆严河走到公交站台等车。
“他怎么也跟我们一起搭公交车?”
……
“今天晚上还直播吗?”
但他还是尽量地调整自己的心态。
旁人的看法完全不重要。
不止是在别人挑衅的时候能够反击回去的力量,还要强大到让别人都不敢来挑衅的力量!
陆严河收回目光,戴上耳机,继续听音频。
曾经的世界、生活都仿佛成了一个梦,沉入他心底更深处,那里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他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那一切。
获得更多的力量。
到了周六这天,陆严河跟颜良和李治百一块儿去了公司。
一个无法提供助力的家庭,一个对于突发意外毫无招架之力的普通人生。
“对了,你别说,有件事我昨天忘记跟你说了啊,周平安让我们这周六都到公司去呢。”李治百说。
但在这里,绝大部分时间,他都被这里的人和事占据着所有的精力。
他都跟他把解约协议签了,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他去公司的?周平安一门心思要把他扫地出门,巴不得他从此都不要再出现在别人面前。
但是,陆严河自己知道,在这么多人里,真正跟他处境最像的其实就是徐子君。
穿越过来,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在这里经历了很多的事情。
不是高考考上一个好大学就够了。